【原创】《协和急诊进修故事系列之三：邂逅》

《邂逅》

    八月份，从协和急诊二楼的综合一病区轮转到了急诊抢救室，开始了半年进修中最为忙碌、最为辛苦的两个月。

    刚进入抢救室，我感觉很兴奋，抢着干活，忙着熟悉抢救室的许多程序，希望尽快融入到新的环境中，自己也睁大眼睛，看看这儿，瞅瞅那儿，看着什么都新鲜，也在暗自寻找适合自己的“技术”。

    因为是第一次走出来学习，而且是到中国最好的北京协和医院进修，加上自己所在医院的急诊平台所限，自己本身的视野限制，说实在的，进修之初，我对自己进修要学什么东西、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并不明确！无论在来进修之前，还是来到协和医院这两个月，都没有人告诉我’进修要学什么东西！进修能够学到什么东西！’之类的话。

    现在，进修结束了，回过头再一想：别人怎么能够告诉你正确的答案呢？你的情况只有你自己知道，因此，答案就在自己心里，需要自己去发现，去挖掘！

    鲁迅先生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进入抢救室的第二个白班，我的状态基本还是迷迷瞪瞪，不知道要学什么，更别说怎么学了！

    上午交完班之后，我们小组临时换了一个队员，我也不认识。教授查完房之后，我便独自走向床边，准备去写病程记录。行进间，身后有人喊我：“齐老师！”回头时，一个敦实的小个子映入眼帘，手术帽斜戴者，就像济公的僧帽，此人眉分八彩，目若朗星，紫红脸膛，虽然戴着口罩，也遮不住满脸笑意，浑身上下紧紧扎扎，是个结实的小肉疙瘩儿，浑身上下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但是，我并不认识这位英雄。

   此时，我的思绪突然飘回到了隋唐乱世之间，一位智勇双全、勇猛绝伦的少年英雄闯入我的思绪：“他就是勇猛绝伦的“今世孟贲”罗士信！”

 “齐老师，你就是丁香园的齐达内吧？”恍然间，对面的英雄问到。

    “嗯、嗯…我就是…齐达内！”我神魂回转，应了一句。

  “齐老师好，幸会！幸会！我是程林，来自山东省立三院急诊科，山东济南。”

   “果然是英雄豪杰，来自山东济南——马踏黄河两岸、锏打三州六府的秦叔宝的家乡！”我不禁暗自思忖。

    “齐老师，我在丁香园看过好多你的文章，写得非常好，我是齐老师的粉丝！”程老师笑着答道。

    “愧不敢当，程老师！胡写乱画而已。”我连忙答到。

    接着，我们在床边聊了起来。程老师是八零后，他是去年九月来到协和进修的，今年十月份才结束，因为“新冠”疫情，协和急诊ICU关闭，因此，他足足在抢救室呆了八个月。

    从程老师的言谈中，我就知道他是一个乐观豁达的人。因为在协和急诊抢救室值班，还是很辛苦的，作为一副以外的副班，要处理好多临床的事情，像接收新病人、床旁完成病历，签署各类知情同意书、交代病情、带领病人去做检查、给家属打电话（交代关于病人的各种事宜）、催款等等，还有床旁做心电图、测定指尖血糖、吸痰、记录病程、采咽拭子（病人和家属）、贴化验单等许多基本工作。有时几乎是忙的团团转，整个值班期间没有一会儿停歇，工作强度可见一斑。最厉害一次，我上抢救室白班，一个班居然暴走了1万5千步，着实让人惊骇不已。特别是四、五、六这三个月，急诊抢救室每个班次只有一两个副班，要收十几个重病人，值班几乎成为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令我惊叹的是，对于这些，程老师几乎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抱怨、畏缩和懊悔的情绪，反而是充满欢喜快乐，满怀自信，似乎这些困难都没有发生似的。

    我从心里感觉自愧不如，我的感觉没错，这就是那个勇猛绝伦、智勇双全的罗士信！

    如此说来，和我一组来自广东深圳的侯老师那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勇冠三军了，因为她和程老师经历颇为相似，而且，因为疫情，实实在在是十多个月没有回过家，据说她家还有个一两岁的小宝宝呢！他们都是进修老师中的楷模，着实让我钦佩不已。

    就是这次邂逅，让我和程林老师一见如故，彼此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次一起值班，程老师还带着我一起学习了床旁超声，也让我第一次真正接触了急诊超声，也开始真正了解急诊超声。

    他还告诉我：进修期间一定要把急诊超声学会，有可能的话尽可能学得好一点，他还特意给我推荐了一本经典教程《ICU超声手册》。

这一切，都使我获益匪浅，学习的脑窍一下子打开了，我也一下子有了明确的学习目标。

    又过了几天，约程老师一起吃饭，才真正看清了程老师的真容：满面笑容，憨态可掬，浓眉大眼的一个小后生，亲切自然，值得信赖，细看时，明显有个双下颌，有一点小肚腩，一笑时，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活脱脱一个“笑迷虎”。

    进修这八个多月，程老师看了许多急诊相关的专业书籍，把急诊床旁超声、血流动力学监测和CRRT的理论都学得非常扎实。这些都是他进修学习的宝贵经验，他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我，更令我感动的是，他还特意给我申请了个当当云阅读的账号，帮我把他学的书目全部下载好，以备我随时学习，基本上等同于喂我了！

    10月中旬，程老师圆满毕业，临走前一晚，明珠、班长、姜蕊我们几个一起把酒言欢，为程林老师送行，大家开怀畅饮，畅所欲言，共诉进修之心得感触，心情舒畅，轻松惬意，不胜酒力的程老师也是微醺，最终，大家惜惜而别！

    “明珠是谁？”

    “班长又是谁？”

    他们都是我们进修老师中的英雄人物，请容我慢慢道来。

（齐达内2完成于2021—1—9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