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闻一则——乳悬

《怪病奇治》一书，载有姚梦石先生“乳悬”一文，录之如下：

……。

返相与谈诊事，述及南麓之东，有上林邨者，一载姓妇，产后，两乳忽然伸长，形细，状如鸡肠，垂过小腹，痛楚难忍。诸医束手，及延王君，患者已奄奄一息。王君曰：此怪症也！世间亦偶有之。思索良久，未得一法。其证因，总不外血虚所致，古方曾用蓖麻子，冷水磨、涂于头顶，使其乳头收缩，再进汤剂。如法试之，仍无丝毫之效。苦思无策，拟告辞。

忽见案头置当归一包，触景生机，忆某书载治乳悬证，用全当归一斤，杭芎一斤，先取当归四两，川芎四两，清水煎，大服之。其余之芎归切大块，嘱取火炉一个，安置于产妇面前，将芎归放于炉内烧之，令患者伏于炉上熏烟。时未久，两乳渐收缩，且无痛苦，洵怪病奇治之一。因濡笔而为之记。

望世之医家，宗其法而治之，以发扬岐黄之学术也。

原书还附有“张中和君来信”一文，录之如下：

……

忽一壮年男子迎余于门，细视之，识为王莊之吴某，寒暄数语。彼即曰：先生，因我妻于廿三日夜产一男孩，产时甚为顺利，不料产后两乳下坠，乳顶竟悬至少腹。举家惶急，莫知所错。适周姓妪曰：先生由金坛返里祭祖，故至此，清先生拔冗一行。万勿推却。余以桑梓情怀，义不容辞，乃随彼往。

至病家，导入病室，则两老妪，涕泪滂沱，坐于病者之侧，盖一即病者之姑，一即病者之母。见余至，皆起立迓余。

余见产妇仰卧床笫，虚汗淋漓，不待诊问，而知为大虚特虚也，及诊脉，浮细而软，舌苔惨白而无津，实为正气虚极所致，先令以参汤灌服，再以补中益气重用黄芪，加麦冬、玄参、熟地，病者服后稍睡。外用全生集治法，以当归、川芎各一斤，令将病室户牖关闭，不令漏风，安置炭火炉一只，热炭其间，火力已旺时，将芎归摊于炭火之上，复置一椅于炉旁，令人扶起病人坐椅上，复以米醋洒之。未几，产妇感受气味，两乳竟悠然上缩。次日，再以原方加减，数服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