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名家解读汇编——第40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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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条: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成无己《注解伤寒论》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饮,则水寒相搏,肺寒气逆,放干呕发热而咳。《针经》曰:形寒饮冷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此之谓也。与小青龙汤发汗散水。水气内渍,则所传不一,故有或为之证。随证增损,以解化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甘温 芍药三两味酸,微寒 五味子半升,味酸温 干姜三两,味辛温甘草三两,炙 味甘平 桂枝三两,去皮 味辛热 半夏半升,洗 味辛,微温 细辛三两,味辛温
寒邪在表,非甘辛不能散之。麻黄、桂枝、甘草之辛甘,以发散表邪。水停心下而不行,则肾气燥,《内经》日: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干姜、细辛、半夏之辛,以行水气而润肾。咳逆而喘,则肺气逆,《内经》曰: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芍药、五味子之酸,以收逆气而安肺。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加减法
若微利者,去康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
下利者,不可攻其表,汗出必胀满,麻黄发其阳,水溃入胃,必作利。荛花下十二水,水去利则止。
若渴者,去半复,加栝蒌根三两。
辛燥而苦润,半夏辛而燥,津液,非渴者所宜,故去之。栝蒌味苦而生津液,故加之。
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
经曰:水得寒气,冷必相搏,其人即 䭇。加附子温散水寒。病人有寒,复发汗,胃中冷,必吐蛔,去麻黄恶发汗。
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水蓄下焦不行,为小便不利,少腹满,麻黄发津液于外,非所宜也。茯苓泄蓄水于下,加所当也。
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金匮要略》曰:其人形肿,故不内麻黄,内杏子。以麻黄发其阳故也。喘呼形肿,水气标本之疾。
方有执《伤寒论条辨》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五味子半升 干姜二两 甘草三两,炙 半夏半升,洗 桂枝三两,去皮 细辛三两
上八昧,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水气,谓饮也。咳与喘,皆肺逆也。盖肺属金,金性寒,水者金之子,故水寒相转则伤肺也。或为多证者,水流行不一,无所不之也。夫风寒之表不解,桂枝麻黄甘草所以解之。水寒之相转,干姜半夏细辛所以散之。然水寒欲散而肺欲收,芍药五味子者,酸以收肺气之逆也。然则是汤也,乃直易于散水寒也,其犹龙之不难于翻江倒海之谓钦。夫龙,一也,于其翻江倒海也。而小言之,以其兴云致雨也;乃大言之,能大能小,化物而不泥于物,龙固如是夫。白虎真武虽无大小之可言,其于主乎人身而为四体之元神则不偏殊。故在风寒之厉病,皆有感而遂通之妙应。若谓与在天之主四时者期如此,则去道远矣。故日道不远人,而不为索隐行怪者,圣贤无身外之道也。老氏以降龙伏虎为造道之始,其亦知夫反求诸身之谓乎?读者,顾可忽哉。
加减法或为诸证之治。
若微利者,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麻黄发汗,利则不宜。而或为诸证皆去者,以汗则重亡津液也,利,水横行也,加荛花,导水也。若渴者,去半夏,加栝楼根三两。渴,津液不足也。去半夏,以其燥津液也;加栝楼根,以其彻热而生津也。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噎与䭇咽同,水寒窒气也。附子者,利气散水寒也。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水停下焦而不行,则小便不利而少腹满。茯苓淡渗,故能通窍而利水道也。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喘,水气射肺而声息不利也,加杏仁,润肺以下其气也。
喻嘉言《尚论篇》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风寒不解,心下有水气,水即饮也。水寒相搏,必伤其肺。或为多证者,人身所积之饮,或上,或下,或中,或热,或冷,各不相同,而肺同为总司。但有一二证见,即水逆之应也。于散风寒、涤水饮药中,加五味子之酸,以收肺气之逆;干姜之辛,以泻肺气之满,名曰小青龙汤。盖取其翻波逐浪,以归江海,不欲其兴云升天,而为淫雨之意也。后人谓小青龙汤为发汗之轻剂,毋乃昧其旨乎!
张志聪《伤寒论集注》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
《经》云:"在天为寒,在地为水。"水气即寒水之气而无形者也。太阳秉膀胱寒水之气,运行于肤表,出人于胸膈。今寒伤太阳正气,不能运行出人,故表不解而致心下有水气。水气逆于心下,故干呕。表不解,故发热。水寒上逆,故咳。气不化而水不行,故有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诸证,但见一证即是,不必悉具,小青龙汤主之。用麻黄、桂枝解肌表之寒邪;甘草、干姜、半夏助中焦之火土;芍药、细辛、味子启春生之木气,达太阳之水气,从胸膈而转达于肌表,表气行而水气散矣。若渴者,水逆于下,火郁于上,去半夏之燥,加萎根以启阴液。利者,水寒下乘而火气不能下交,荛花秉性虽寒,能导心气以下降,花萼在上,如鸡子大,熬令赤色,威助心火下交之义。水得寒气,冷必相抟,其人即噎,加附子以温水寒。小便不利,少腹满者,水气下逆,故加茯苓补中土以制伐其水邪。喘者,水气上乘而肺气厥逆,故加杏仁以利肺气。此皆水寒内逆,故并去其麻黄。
张锡驹《伤寒论直解》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 芍药 细辛 干姜 甘草 桂枝各三两半夏半斤,洗五味子半斤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噎,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斤。
【注】此寒伤太阳之表,而动其里之水气也。伤寒表不解者,表之寒邪不解也。心下有水气者,里之水气发动也。太阳主寒水之气,运行于肤表,出入于心胸,今不能运行出入,以致寒水之气逆于肤表而不解,逆于心胸而为水气。水停于胃,则干呕;表寒不解,则发热;或射于肺,则咳;或聚而不流,则渴;或溜于肠,则利;或聚于上焦,则噎;或三焦不能施其决读,则小便不利而少腹满;或水气上凌,则喘。以上诸症,不必悉具,见一即是也。麻黄桂枝所以散未解之表,配芍药以疏经气,甘草干姜助中土以制水邪,半夏生当夏半,细辛一茎直上,皆能从阴达阳以升散其水气,曲直作酸,五味助春生之木气透达其水寒,是以东方初生之木,潜藏始蛰之龙,能行泄蓄聚之水,故名日小青龙,非若行云施雨之大青龙也。若渴者,水蓄于下,火郁于上,去半夏之燥,加栝萎根引水液而上升;利者,水寒在下,火不得下交,荛花性虽寒,然用花萼之在上者如鸡子大,熬令赤色以象心,导火气之下交也;水得寒气,冷必相搏,其人即噎,故加附子;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土虚而不能制水,故加茯苓以补中土;喘者,水气上逆而射肺,故加杏仁以疏肺气。水逆于里,而不逆于表,故皆去麻黄。
尤在泾《伤寒贯珠集》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喹,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表寒不解,而心下有水饮,饮寒相搏,逆于肺胃之间,为干呕发热而咳,乃伤寒之兼证也。夫饮之为物,随气升降,无处不到,或壅于上,或积于中,或滞于下,各随其所之而为病。而其治法,虽各有加减,要不出小青龙之一法。麻黄、桂枝,散外入之寒邪;半夏、细辛、干姜,消内积之寒饮;芍药、五味,监麻、桂之性,且使表里之药相就而不相格耳。
小青龙汤方
麻黄 桂枝 芍药 细辛 干姜 炙甘草各三两 五味 半夏各半升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按《说文》云:龙之为灵,能幽能明,能大能小,或登于天,或入于川,布雨之师,亦行水之神也。大青龙合麻、桂而加石膏,能发邪气,除烦躁;小青龙无石膏,有半夏、干姜、芍药、细辛、五味,能散寒邪,行水饮。而通谓之青龙者,以其有发汗蠲饮之功,如龙之布雨而行水也。夫热闭于经,而不用石膏,汗为热隔,宁有能发之者乎?饮伏于内,而不用姜、夏,寒与饮搏,宁有能散之者乎?其芍药、五味,不特收逆气而安肺气,抑以制麻、桂、姜、辛之势,使不相惊而相就,以成内外协济之功耳。
加减法:
若微利者,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
微利者,水渍入胃也;下利者,不可攻其表,故去麻黄之发表,而加荛花之行水。
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萎根三两。
渴者,津液不足,故去半夏之辛燥,而加栝蒌之苦润。若饮结不布而渴者,似宜仍以半夏流湿而润燥也。
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
噎者,寒饮积中也。附子温能散寒,辛能破饮,故加之。麻黄发阳气,增胃冷,故去之。
若小便不利,小腹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
小便不利,小腹满,水畜于下也,故加茯苓以泄蓄水。不用麻黄,恐其引气上行,致水不下也。
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喘者,水气在肺,故加杏仁,下气泄肺。麻黄亦能治喘,而不用者,恶其发气也。
柯琴《伤寒来苏集》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发热,是表未解;干呕而咳,是水气为患。水气者,太阳寒水之气也。太阳之化,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其伤人也,浅者皮肉筋骨,重者害及五藏。心下有水气,是伤藏也。水气未人于胃,故干呕。咳者,水气射肺也,皮毛者,肺之合,表寒不解,寒水已留其合矣。心下之水气,又上至于肺则肺寒,内外合邪,故咳也。水性动,其变多。水气下而不上,则或渴或利;上而不下,则或噎或喘;留而不行,则小便不利,而小腹因满也。制小青龙以两解表里之邪,复立加减法,以治或然之症,此为太阳枢机之剂。水气畜于心下,尚未固结,故有或然之症。若误下,则硬满而成结胸矣。
小青龙汤
桂枝 芍药 甘草 麻黄 细辛 干姜备三两 半夏 五味子各半斤
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萎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
表虽未解,寒水之气已去营卫,故于桂枝汤去姜、枣,加细辛、干姜、半夏、五味。辛以散水气而除呕,酸以收逆气而止咳,治里之剂多于发热表焉。小青龙与小柴胡,俱为枢机之剂,故皆设或然症,因各立加减法。盖表症既去其半,则病机偏于向里,故二方之症多属里。仲景多用里药,少用表药,未离于表,故为解表之小方。然小青龙主太阳之半表里,尚用麻黄、桂枝,还重视其表;小柴胡主少阳之半表里只用柴胡、生姜,但微解其表而已。此缘太少之阳气不同,故用表药之轻重亦异。小青龙设或然五症,加减法内即备五方。小柴胡设或然七症,即具加减七方。此仲景法中之法,方外之方,何可以三百九十七,一百一十三拘之。
吴谦《医宗金鉴》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注】伤寒表不解,谓脉浮紧、头痛、身痛、发热、无汗、恶寒之证仍在也。心下有水气,谓干呕而咳也。然水之为病不一,故日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皆有水气之证,故均以小青龙汤,如法加减主之也。经日:三焦者决读之官,水道出焉;膀眺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太阳受邪,若无水气,病自在经;若有水气,病必犯腑。病腑,则膀眺之气化不行,三焦之水气失道;停上焦则或咳,或喘,或喳;停中焦则或渴,或干呕,或满;停下焦则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下利。凡水所行之处,皆得而病之也。小青龙汤外发太阳之表实,内散三焦之寒饮,亦汗法中之峻剂,与大青龙汤并得其名。一以治太阳表实之热躁,一以治太阳表实之寒饮也。
【集注】程知日:此明伤寒表证未解,水积心下,散寒涤饮法也。
汪琥曰:《明理论》云:青龙主风寒两伤之疾固已。伤寒表不解,则麻黄可以发;中风表不解,则桂枝可以散。惟其表不解,而又加之心下有水气,则非二汤所能发散,必以小青龙汤,始可祛除表里之邪气尔。
陈修园《伤寒论浅注》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注】臣(林)亿等谨按:小青龙汤,大要治水。又按《本草》,荛花下十二水。水若去,利则止也。
又按《千金》,形肿者,应内麻黄,乃内杏仁者,以麻黄发其阳故也。以此证之,岂非仲景意也。
又有伤寒表之寒邪不解,而动里之水气,遂觉心下有水气。盖太阳主寒水之气,运行于皮肤,出入于心胸,今不能运行出入,以致寒水之气泛溢而无所底止。水停于胃则干呕,水气与寒邪留恋而不解,故发热。肺主皮毛,水气合之则发热而咳。是发热而咳,为心下有水气之阴证。然水性之变动不居,不得不于未然之时,先作或然之想。或水蓄正津不行,则为渴;或水渍入肠间,则为利;或逆之于上,则为噎;或留而不行,则为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如麻黄证之喘,而兼证处显出水证,则为水气之喘者。以上诸证,不必悉具,但见一二证是也。以小青龙汤主之。
此一节言伤寒太阳之表,而动其里之水气也。
本方散心下之水气,藉麻黄之大力,领诸药之气布于上,运于下,达四旁。内行于州都,外行元府,诚有左宜右有之妙。
陈伯坛《读过伤寒论》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伤寒当然是表证,特未经误治,何以不书表未解,而书表不解耶?得毋迄无解期耶?以其心下有水气,非牵引太阳之阳,则牵引太阳之阴,水气能参商太阳也。足太阳牵入心下,手太阳仍在表也。手太阳牵入心下,足太阳亦仍在表也。手足太阳既相去若两人,遂劈分表邪为两所。足有足之表不解,手有手之表不解,手足不能一律解故也。下条表不解三字则从省,心下有水气五字则从同,龙宫又欲露鳞爪矣。两大青龙渺不知其何去,两小青龙忽不知其何来,要皆长沙笔下之神物。奇在本条主方有加减,下条主方无加减,既一而神,复两而化,与《金匮》两见小青龙证有异同。《金匮》未尝曰心下有水气,而心下有支饮者二,心下有留饮,心下有痰饮者一,水停心下者又一。大抵久停之水始成饮,有水气云者,水不精而已,非必如饮家肠间水膈间水也,亦非必饮家始可与青龙也。大青龙亦主溢饮,小青龙宁不主伤寒乎?独是投太阳于水气之中,则未明其概也。盖有毛脉之水精在,与心下水气相涵接,水不却邪,势必护邪。其手足太阳之所以相失者,且因卫气之离集为转移。本证则手太阳带邪而入,脱离足太阳矣。书干呕,水未去宜其呕。特呕浮太阳之阳,非呕出心下之水,故干呕。书发热而咳,阳浮当发热。无如热焰从水中越出,转为水气所持,一若因发热而后咳有加,麻桂不中与矣。篇内不独桂枝证无咳字,麻黄证亦无咳字。但见一证,便为小青龙立案,小青龙主咳逆者也。虽然,非此外无余证也,邪并于阳则热者其常。倘或手太阳浮于水面,则热伤气而渴者有之。即或手太阳坠于水底,则协热而利者亦有之。否或并于阳而不热,标阳却在水中央,为寒邪所蔽塞,如诗所云中心如噎者又有之,幸而标阳已得解脱,或邪与水相逐,小便不利少腹满者,是邪寻去路之满。或水与邪相搏,胸不满而或喘者,是邪寻出路之喘也。凡此究非小青龙之阻力,断无尾大不掉之虞。然稍易一二味,小青龙愈从容游泳于水天之中,不必全身活现也。作非云非龙看,却可作即龙即云看。惟其龙而不以龙显,故曰小青龙。方旨详注于后。
青龙从何道出乎?肺主气之出入,正青龙飞腾天外之门户也。其下为膀胱,殆如江壑之尾闾,大都潜龙窟宅之所耳,孰意又为小青龙之孔道乎?大青龙从门户而出,空中一掉则邪去,邪去而阳之亡不亡,大青龙不之顾也,见首不必问其尾也。小青龙从尾闾而出,水中一掉则水去,水去而邪未解,小青龙仍以后劲解之也,见尾更莫名其首也。小云乎哉?盖小之者非渺之之词,正为其余力之悠长,细入而无间。凡水气淹没之处,息息可通于皮毛。八味药极纾徐曲折以竟其功,则小而大也。同是青龙,其小无内谓之小,倏然其大无外者,又谓之大焉已。独是诸药皆无情之品,非鳞介之属也,乌得称龙耶?岂知前方则麻、杏、桂为龙首,而尾以甘、姜、枣助石膏,所为石破天惊也。本方则桂、芍、甘为龙尾,而首以姜、味、辛领麻、夏,所为浪静波平也。粗看之但为功于水饮,细玩之实效灵于太阳。河图首出,乃一画之干。背负太阳于水中者,非龙莫属也。荛花易麻又何取?蓬勃者荛,繫饶者花,荛标花亦标也。熬令赤色者,义取提升太阳之标阳,麻黄稍逊矣。且生于山则泻水气,长于夏则耐热邪。微利以不了了之,非主利也。若去夏加括萎根,法与小柴胡证主渴同,而手太阳之洋溢略不同,噎者急当拯救手太阳矣。去麻加炮附,辟易水与邪,麻黄又稍窜矣。若小便不利少腹满,是趋势在下焦,因势利导则加苓,令邪从水道去,大可匡麻黄之不逮也。喘亦去麻耶?肺气不开之喘则宜麻,肺喉不利之喘则宜杏。喘与喘之比较,始晓然于麻杏之适用不适用也。或谓去麻不用,则不成其为龙,无所恃以翻波逐浪。直以翻波逐浪四字,强作麻黄一味注脚耳。试观《金匮》小青龙五方加减,曷尝方方有麻乎?盖神化莫测者便为龙。吾谓长沙方无一非生龙,无一非活虎也。
曹颖甫《伤寒发微》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 桂枝 芍药 细辛 干姜 甘草各三两 半夏半斤,洗 五味子半斤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噎,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加伏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斤,去皮尖。
伤寒,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小青龙汤主之。服汤已,渴者,此寒去欲解也。(此条订正)。
痰饮之源,始于水气。水气之病,则起于伤寒。使寒冱皮毛,早服麻黄汤,一汗之后,表气当从汗孔散出,惟其失时不治,寒水凝冱不出,因与脾脏之湿合并而成饮。水气在胃之上口,胃不能受,则为干呕,为咳,为喘。水气下陷于十二指肠,则为利,为少腹满。水气阻隔,液不上承,则为渴。水合痰涎阻于上膈,则食入而噎。水和痰涎下走输尿管中,黏滞而不得畅行,故小便不利。间或水气上行,冲激肺脏而为微喘与咳,或营气为水邪所郁而生表热。水气上承喉舌,因而不渴,失时不治,即为痰饮。故小青龙汤为《痰饮篇》咳逆倚息之主方。但令太阳水气得温药之助,作汗从毛孔外泄,则心下水邪既尽,津液不能独存,故服汤已而渴者为欲解。但此条为不渴者言之耳,若阳气为水邪隔塞,不得上至咽喉而渴,得小青龙汤温化,必反不渴,以水气作汗外泄,胃中津液以无所阻隔而上承也。(说见《金匮》苓甘五味姜辛汤条下。)
恽铁樵《伤寒论辑义按》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不解,《千金》作“未解”。干呕发热而咳,《玉函》《千金翼》作“咳而发热”。《玉函》《脉经》《千金翼》“少腹”作“小腹”,“喘”前有“微”字。程本“噎”作“噫”。)
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喘者,小青龙汤主之。”共二十四字。其“或渴”以下至“腹满”,共十四字,乃本条之副文。正文二十四字,为主要证;副文十四字,为兼见证。其冠以“或”字者,并非或然之谓,乃训后之学者不必以此等兼见证为重之义。若曰但见主证便当以小青龙汤主之,纵有种种兼见证可以置之不问。仲景之意,盖以为此病至重,当以全力务其大者,不可因小节而多所顾忌,致有歧路亡羊之误,即豺狼当道不问狐狸之义也。“喘”上“或”字衍,“喘者”两字当在“发热而咳”下。
吾三复此条本文,证之实地经验,参之文义病理,与伤寒用药之例,省文之例,又以吾所解释与古人解释之文两两比较,觉古人所释者全属糟粕,然后敢确信其不误。而《伤寒论》本文陈义之高,蕴蓄之厚,文字之精,亦可窥见一斑。
小青龙汤方
麻黄去节芍药 细辛 干姜 甘草炙桂枝各三两,去皮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成本作”汤洗”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煎麻黄,减二升,去上沫,纳诸药,煎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瓜蒌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一鸡子,熬令赤色;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且荛花不治利,麻黄主喘,今此语反之,疑非仲景意。
(原注:臣亿等谨按:小青龙汤,大要治水。又按《本草》:荛花,下十二水。若水去利则止也。又按《千金》:形肿者,应纳麻黄。乃纳杏仁者,以麻黄发其阳故也。以此证之,岂非仲景意也?《千金》“荛花”作“芫花”,《总病论》同。若噎者,《外台》作“若食饮噎者”,《总病论》作“咽”字。《玉函》无“且”字,“主喘”作“定喘”,无“此语”二字,“反之”后有“者”字,《外台》同。成本无“且荛花”以后二十字。)
《医宗金鉴》云:表实无汗,故合麻、桂二方以解外。去大枣者,以其性滞也;去杏仁者,以其无喘也,有喘者仍加之;去生姜者,以有干姜也,若呕者仍用之;佐干姜、细辛,极温极散,使寒与水俱得从汗而解;佐半夏逐痰饮,以清不尽之饮;佐五味,收肺气以敛耗伤之气。若渴者,去半夏加花粉,避燥以生津也。若微利与噎,小便不利、少腹满,俱去麻黄,远表而就里也。加附子以散寒,则噎可止;加茯苓以利水,则微利止,(丹按:《医宗金鉴》以”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为传写之误,改作”加茯苓四两)”。少腹满可除矣。
柯韵伯云:两青龙,俱治有表里证,皆用两解法。大青龙是里热,小青龙是里寒,故发表之药相同,而治里之药则殊也。此与五苓同为治表不解而心下有水气,然五苓治水之蓄而不行,故专渗泻以利水,而微发其汗,使水从下而去也。此方治水之动而不居,故备举辛温以散水,而大发其汗,使水从外而出也。仲景发表利水诸法,精义入神矣。
钱璜云:详方后加减法,凡原文中每具诸“或有”之证者,皆有之。如小青龙汤、小柴胡汤、真武汤、通脉四逆汤、四逆散,皆是也。愚窃揆之以理,恐未必皆出于仲景也。
丹波元简云:“荛花”以后十二字,盖叔和语。大柴胡方后云“不加大黄,恐不为大柴胡汤”,许氏《本事方》引为叔和语。此段语气亦与彼条相类,可以证也。且《玉函》《外台》并有此语,可见不出于后人手。
又云:《金匮要略》本方治溢饮,又加石膏治肺胀,咳而上气,烦躁而喘,脉浮者,心下有水气。又本方,治咳逆倚息不得卧。《外台秘要》:《古今录验》沃雪汤,即本方去芍药、甘草,治上气不得息,喉中如水鸡声。凡《局方》温肺汤、杏子汤之类,从此方增损者颇多。日本《御医院方》细辛五味子汤,治肺气不利,咳嗽喘满,胸膈烦闷,痰涎多,喉中有声,鼻塞清涕,头痛目眩,肢体倦怠,咽嗌不利,呕逆恶心,即本方。
铁樵按:上《御药院方》,即肺炎证初步,但所叙证情,与寻常伤风相混,其弊亦与《扁鹊心书》同。因无的确证据,则将误用小青龙治伤风,不但割鸡不须牛刀,抑大方治小病,亦无有不败事者。伤风与急性肺病之辨,只在鼻扇与否。须知小儿热病有气促鼻扇者,成人则绝少。凡高热苟未至于危险时期,虽气促亦不鼻扇,伤风小病,更无有鼻扇者。其他有鼻扇者,皆热病末传之见证,即《内经》所谓“出入废则神机不守,升降息则气立孤危”者是也。出入,指饮食二便;升降,即指呼吸。凡人之呼吸停匀者,因肺气能降,肾气能升,肺肾失职则喘,故曰气立孤危。又西医籍常谓肺脑诸证并见,肺即指气喘。肺脑连说,亦是指末传时而言。凡此等喘,无有不鼻扇者。若初起病时,绝无此事。有之,惟急性肺病耳。故种种症状,悉是伤风,独加以气急便是肺伤寒;独气急而鼻扇,则不但肺伤寒,其气管已起非常变化,即西医所谓“支气管发炎”者是也。如此之病,实有万分危险,非小青龙汤不救,而小青龙一方,亦非如此之病,不许轻用也。以故吾敢断言,经文“或喘者”句之“或”字,决是衍文。他若《外台》沃雪汤、《金匮》小青龙加石膏,皆当以鼻扇与否为准。吾意古人未必不知,不过不肯说耳。仲景未言者,自是古文简质之故。自余诸家不言者,恐不免是守秘。因鼻扇是显而易见之事。
冉雪峰《冉注伤寒论》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冉雪峰曰:本条与上大青龙条,系连属对举。上大青龙为化热的见端,此条为化水的见端。乃太阳一气所传化,不必扯向水饮方面。经论只言水,未言痰,更不必扯向痰方面。本栏各条,是辩论麻黄证,辨论麻黄变相的大小青龙证,不必扯向肺伤寒,浆液性粘膜炎方面。文不对题,愈去愈远。水气二字当着眼,外廓闭塞,气不外达,在空处化热,在实处化水,水而曰气,说明为气为水,半水半气,尚未全化水质,只是初遏水气,病机在这个阶段,使之化气外达,比较容易,故用小青龙发汗。发汗利小便,均可去水,发汗是行水化气,利小便是化气行水。但本条本证本方,都是在发汗方面立法。麻桂姜辛并用,温气较浓,亦是诸有水者,当以温药化之意义。即重辛温复佐酸苦,一阖一辟,一屈一伸,表气化则里气化,里气化则表气化,化机鼓荡,通体活泼,这个治疗精神,颇显变化如龙的景诣。泛应曲当,借用处甚多。就经验说:凡外证而里兼水气,或水气而外兼寒邪,用之均有殊效。至水气内渍,病变多端,泛滥三焦,迳走中下,去表已远,里急救里,有不适用拘拘发汗一途者。故本方方注有加减各法,计五项中有去麻黄四,麻黄为本方主药,何以竟去?桂枝去桂,学者犹或疑之。此处连缀四个去麻黄,何以称龙,何以为翻波鼓浪之具,方制全变,此必注重在里而不注重在表,注重在利小便,而不注重发汗,是为整个病机推阐,是为后半治疗策划。若就本条本证本方说,开始即标表不解三字,虽有或渴或利,几个或字兼证,似可随证加减,无须全去麻黄,此又权衡义理,很值得商讨的。
胡希恕《胡希恕伤寒论讲座》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那么由上一段的水气,这个40节他又继续谈到水气。这与我们前面讲的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那节有关系。那节我们讲了,里头有停水,不利水则表不解,所以“服桂枝汤,或下之,仍头项强痛,翕翕发热,无汗,心下满,微痛”,你们看看那节。
这节就由那节上来的,说心下有水气,虽然发汗而表不解。开始是无汗,伤寒嘛。搁个“表不解”干什么?就是由于心下有水气,一般(只)要发汗而表不解,就是(只)用麻黄汤发汗而表不解。怎么回事呢?就(因为)没祛水气,(所以)不但表不解,(而且)由于发汗药的刺激,激动里水就变证百出了。
“干呕”,在《玉函经》里头没有干呕,就是(只有)咳而发热。(加入)干呕也行的,里有水饮,逆于上就干呕嘛。
“发热而咳”,表不解则发热,里有痰饮充逆于肺就咳。
“或渴”,里有水,(则要)看看水的代谢如何,如果小便不利,里头停水非渴不可。这很好理解,由于小便不利,旧的水不去,新的水则不吸收,新的水不吸收,全身的组织都缺少水的营养,他就渴。后头咱们讲五苓散就有了。这个渴就是咱们所说的水不化气,水停不化气,光把水喝到里头而不解渴,甚至于消渴。
“或利”,或者水在里头,小便不走,水谷不别,下利。
“或噎”,气往上撞,再有水,水气冲逆,吃东西咽不下去,噎。
“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者也有这症状:(因为)小便不利,心下才停水。小便不利,少腹一定满。人的膀胱就在少腹,少腹就是小腹,小便不利,膀胱里蓄水,小肚子就胀满。
“或喘者”,喘(的症状)在一般麻黄汤证里都有,尤其再加上里头有痰饮。表不解,都往上来,涉及肺,不但咳而且还要喘。
“小青龙汤主之”,上边这一切的情况,主要是心下有水气。“咳而发热”,这是肯定的,这应该用小青龙汤。那么底下“或”以下,或有或无,不必管它,都要用小青龙汤。
这个书,每个方剂后面要有“或”,都给弄个加减方,这不对的,所以我向来也不这么用。你们看到后头林亿也注了,这“恐非仲景意”。他(后世编辑整理仲景书的人)弄错了。略微说一下你们就知道,“若渴,去半夏,加瓜蒌根三两”,这都是错的。这个主症——渴,不是瓜蒌根治的,瓜蒌根治渴是一个燥渴,是津液虚那么一种渴,水不化气这种渴它(瓜蒌根治疗则)不行。尤其“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更是瞎闹了,(小青龙汤)这根本是个解表的方剂,伤寒表不解,去麻黄怎么解表啊?所以这个书后头加减方,每一个都这样,都不要信,用不着的,我们用小青龙汤常用来治咳治喘,无论小便利不利它都能治。所以后头的加减,不要信,也不要这么用。
(小青龙汤)它根本是表不解为主,一般辨证来说,就是外有邪,就是感冒了,而内有饮,内里头有水饮,就这么个病,外邪激动里饮,证候就有些或然的症状。(依据是)看饮多饮少、人的身体强弱,症状百出,不一定(有固定的症状),尤其水饮这个病是最没有一定(之规的),如头晕、恶心、呕吐、心悸等,水饮的证候特别多,我们只要依证祛水就行。那么(再)有表证,当然还是小青龙汤。
小青龙汤这个方剂是以麻黄、芍药、桂枝、甘草来解表,其他的都是温中祛饮的药,细辛、干姜、五味子、半夏,也祛饮也治咳、饮逆。半夏也祛水,五味子也祛水。五味子咱们都知道治咳,它是一个祛水的镇咳药,它有收敛作用。那么细辛、干姜都是温中祛饮的药。里头祛饮,麻黄、桂枝才能发挥解表的作用。如果里头不祛饮,那伤寒表不解,你吃这种发汗药也不行,而且还很容易造成很多的坏病。所以这一篇和我们前面那篇一样,那个根本是在桂枝汤基础上,没有麻黄汤的情形你不能用麻黄汤,所以,用桂枝去芍药加茯苓白术汤就行了,是“心下满微痛,翕翕发热”的那种情况。那么,这个(小青龙汤)就是麻黄汤证,我们临床上也常遭遇,外感冒,里头发热而咳,咳喘,这种情形是常遇的。
但是我们用这个方子(小青龙汤)要注意一点,必须是偏于寒,尤其咱们说的饮,是一种寒饮,起码这个病(患者)不渴。(条文中)这个“或渴”,是由于误治,我们给吃了麻黄汤了,激动里饮,而有这些特殊(情况)。一般不渴,因为里有水饮则不渴,同时口舌也不会干的,要不然干姜、细辛、五味子、半夏这些药下去,太燥了,所以我们用这个方子要注意。
但是真正的老年人痰喘,用这个方子(小青龙汤)的机会还是非常多的,痰没有黄痰,是白痰而且是泡沫痰,这种情况之下大概要有外感的这种痰饮咳嗽和喘,用小青龙汤的机会不少。要有热象千万不要用。如果烦躁呢,用小青龙汤加石膏,这个加石膏的方药在《金匮要略》里就有了,我们方才讲的大青龙汤不是“不汗出而烦躁”吗?那么小青龙汤要烦躁呢,一样加石膏。
任应秋《伤寒论语译》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去节芍药细辛干姜甘草炙桂枝各三两,去皮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洗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楼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一鸡子,熬令赤色;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且荛花不治利,麻黄主喘,今此语反之,疑非仲景意。臣亿等谨按:小青龙汤大要治水。又按:《本草》,荛花下十二水,若水去,利则止也。又按:《千金》,形肿者应内麻黄,乃内杏仁者,以麻黄发其阳故也。以此证之,岂非仲景意也。
【校勘】《千金要方》:“不解”作“未解”。《玉函经》《千金翼方》:“干呕发热而咳”句,作“咳而发热”。《玉函经》《脉经》《千金要方》:“少腹”作“小腹”;“喘”字上有“微”字。
小青龙汤方。《千金要方》:“荛花”作“芫花”,《总病论》同。《外台秘要》:“若噎者”作“食饮噎者”。《总病论》:“噎”作“咽”。《玉函经》:没有“且”字;“主喘”作“定喘”;没有“此语”两字;“反之”下有“者”字,《外台秘要》同。成无己本:没有“且荛花”以下二十字。
【音义】噎,音椰,声败也,义与“嗄”同。
【句释】“表不解”,即指太阳表证未解,汪昂云“仲景书中,凡有里证兼表证者,则以表不解三字该之”,这里便应该做这样看。“心下有水气”,陆渊雷云:“仲景书凡言心下者皆指胃,独此条之水气,不在胃而在呼吸器,以其主证为咳喘故也……小青龙之水气,即上述诸病之炎性渗出物(按:指急性支气管炎,支气管性肺炎、渗出性胸膜炎等),以其浸润而非停潴,故不曰饮而曰气。”“干呕”,为呼吸器渗出物刺激呕吐中枢所引起。“发热而咳”“或喘”,这是小青龙汤证的主要证候,因而“或喘”两字,可照《千金要方》更正为“微喘”。渴、利、噎、小便不利、少腹满等,都不是小青龙汤的必然症,而只是在某些时间的并发症,所以都有“或”字。
“如一鸡子”,鸡子即鸡蛋,犹言用荛花的重量,要像鸡蛋那样大一团。“大小青龙汤”,方有执云:“夫龙一也,于其翻江倒海也,而小言之;以其兴云致雨也,乃大言之。”前者指小青龙汤的作用,后者指大青龙汤的作用,所谓“翻江倒海”,就是指小青龙汤的“散水表寒”而言,所谓“兴云致雨”,就是指大青龙汤的“发汗解烦”而言。
【串解】成无己云:“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饮,则水寒相搏,肺寒气逆,故干呕发热而咳,《针经》曰:形寒饮冷则伤肺。以其两寒相感,中外皆伤,故气逆而上行,此之谓也。与小青龙汤发汗散水,水气内渍,则所传不一,故有或为之证,随证增损,以解化之。”
成氏解释小青龙汤证的心下有水气,为寒水相搏,肺寒气逆,属于呼吸道的病变,完全是正确的。如急性支气管炎的发作,一般都有发热、恶寒、头痛、咳嗽、喘息等症状,也就是所谓表证,但究不是一般的表证,而是心下有水气的呼吸道炎症所引起的,所以用一般的解表药,而表终不能解,必须用有助于呼吸道的小青龙汤。
【语译】有种很像一般伤寒表证的疾病,但服解表药全不中用。因为这是由于呼吸道炎症所引起的病变,不单纯是表证,所以它在发热恶寒、头痛等症中,还有咳嗽、喘息等主症,这时可以用小青龙汤解热镇咳,如有干呕、口渴、腹泻、声嘶、小便不利,小腹胀满等症状时,便须斟酌方药加减应用了。
【释方】陆渊雷云:“小青龙汤为麻桂合方去杏仁生姜,加细辛干姜五味子半夏,姜杏为麻桂发表之佐使,细辛辛散,五味酸敛,辛味相伍,开阖相济以镇咳,干姜温肺,半夏降逆涤痰,姜夏相伍,温降相藉以逐水,故本方发表之力,低于麻黄,胜于桂枝,而镇咳逐水之力则至优。”
柯韵伯云:“两青龙俱两解表里法,大青龙治里热,小青龙治里寒,故发表之药同,而治里之药殊也。”
刘渡舟《伤寒论诠解》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 芍药三两 五味子半升 干姜三两 甘草三两,炙 桂枝三两,去皮 半夏半升,汤洗 细辛三两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
加减法:
若微利者,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渴者,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者,去麻黄,加杏人半升,去皮尖。
【解析】
本条论述外寒兼内饮的证治。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是对本条外寒内饮小青龙汤证病机的概括。“发热”一证代表了“表不解”,而恶寒、无汗、身疼痛等伤寒表实见证自在言外。心下胃脘部原有寒饮之邪内停,即所谓“心下有水气”。寒饮扰胃,胃气上逆则干呕;水寒射肺,肺失宣降则咳嗽;水饮之邪变动不居,可随三焦气机升降出入,故有众多或见之证:水饮不化,津液不滋,则可见渴,但不欲饮水;水走大肠,清浊不分,则可见下利;水寒滞气,气机失畅,则可见噎;水饮内停,气化不利,则可见小便不利,甚或少腹胀满;寒饮迫肺,肺气上逆,则可见喘。综上诸证,咳、喘、渴、噎为上焦证候;干呕为中焦证候;小便不利、少腹满、下利为下焦证候,证候虽多,关键为“水气”所致。心下有水饮,外有表寒,治以小青龙汤外散在表之寒邪,内消心下之水饮,此乃发汗消饮,表里两治之法。
小青龙汤由麻黄汤去杏仁加干姜、细辛、五味子、芍药、半夏所组成。麻黄发汗解表,宣肺平喘,兼以利水;配桂枝可增强宣散寒邪,通畅阳气的作用;干姜配半夏,温化中焦的水寒之邪,治心下水气;细辛辛辣而散,温散上中下三焦水寒之邪。原方虽为外解表寒,内散水饮而设,但从药物分析,它在内又有温通三焦,统治上、中、下三焦寒饮之功效。但诸药辛散太过,犹恐耗阴动阳,损伤正气,故用炙甘草甘温以守中扶正,芍药酸敛以护肝阴,五味子酸敛以护肾阴,使本方成为温散寒饮而不伤正气的有制之师。从仲景治疗寒饮的规律来看,尤其是治疗肺、胃的寒饮,常把干姜、细辛、五味子三药合而用之,对于寒饮之咳喘确有良效。因干姜、细辛可直接入肺,散水寒之邪,五味子入肺可收敛肺气之逆,一收一散,散中有收,正邪兼顾,对消散寒饮而止咳定喘则十分得力。因此在使用本方时,要特别注意这一配合方法。《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中,载有苓甘五味姜辛汤,桂苓五味甘草去桂加干姜细辛半夏汤,苓甘五味加姜辛半夏杏仁汤,苓甘五味加姜辛半杏大黄汤等几个治痰饮咳嗽的方子,都恰到好处地使用了干姜、细辛、五味子的配合方法。
本方外散表寒、内消寒饮,为表里两治之方,但若无伤寒表证,仅是寒饮内停,证见咳喘者,也可使用。如《金匮要略》用之治疗“溢饮”及“支饮”咳逆倚息不得卧等证,根据临床经验,凡内有寒饮而造成喘咳的病人,常有下述临床表现:患者面色多见青色或黧黑之色,或下眼睑处呈青暗之色,因属水寒郁遏阳气之象,故称之谓“水色”;若寒饮阻滞,营卫气血运行不利,则面部可出现对称性的色素沉着,谓之“水斑”;还有的病人,由于水气内留而见面部虚浮,眼睑轻肿,谓之“水气”。水色、水斑、水气的出现,是使用小青龙汤时在望诊上的辨证依据。这类病人大多见弦脉与水滑舌苔。咳喘是本方证的主要见证。寒饮射肺的咳喘,往往是咳而多痰的,且这种寒饮之痰多具有以下特点:一是咳吐大量白色泡沫样痰,落地成水;或是咳吐冷痰,自觉痰凉如粉,痰色似蛋清样半透明,而连续不断。这种寒饮之痰一定要注意与燥痰或热痰胶黏难吐相鉴别。此外,病人还常有短气、憋闷、窒息之感,重者则咳逆倚息不得平卧,甚则咳喘时涕泪俱出,更甚者,可因水气上冲而突然昏厥。因属寒饮为病,故天气暖和时则病情缓解,冬季寒冷时则发作加重。由于水寒之邪为患,多变动不居,故常在主证的基础上出现各种不同的兼证。治疗兼证要随证加减药味,灵活变通,同样能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本方后所附的加减法,就是张仲景为后世人所作的随证化裁的示范。
本方麻桂并用,又配细辛,虽有芍药、甘草、五味子相佐,毕竟还是辛散峻烈之剂,因此,在服法上要求水煎分三次服,以便使药力不致太猛。尽管如此,在临证时对年高体弱、婴幼儿童,特别是心肾机能虚衰的患者,仍要慎用,恐有拔肾气,动冲气,耗阴动阳之弊。对于一般的病人,使用本方也只是在喘咳急性发作时的救急之法,不可久服多用。且一旦疾病缓解,即应改用苓桂剂(如苓桂术甘、苓桂杏甘、苓桂味甘、苓桂薏甘、苓桂枣甘汤等)温化寒饮,以善其后。曾治一咳喘病人,与小青龙汤三剂,药后诸证已减,本应更方,但患者见服本方有效,未经复诊,自作主张,竟连服小青龙汤十二剂,以致鼻衄不止。后虽经某医院急救血止,但遗有倦怠、乏力诸证,此即过服辛散,伤阴动血之例。《临证指南医案》喘门中,叶天士有两张治喘的方子,其一用麻黄而不用细辛;其二用细辛、干姜、五味子而不用麻黄,反加茯苓、人参等药。为什么叶氏把麻黄、细辛二药分用而不合用,可能是因为他行医于我国南方,该地气候温暖潮润,人体腠理疏松,因而不敢过用辛温发散之故。这足见后世名家对麻黄、细辛同用,发散力太强,易伤阴动阳的弊病已有深刻的认识。
大、小青龙汤都可以看做是由麻黄汤加减衍化而来,也均属表里两解之方。但大青龙汤发汗散寒兼清阳郁之热而除烦躁,以发汗为主。而小青龙汤发汗,蠲除心下寒饮治咳喘,以蠲饮为主。无论在《伤寒论》或《金匮要略》中,使用大青龙汤都要发汗。而小青龙汤在《伤寒论》中用于表里两解,在《金匮要略》中则仅为温散心下水饮而设。大青龙汤的使用禁忌在《伤寒论》中已述,故在《金匮要略》中不再重复,此详于前而略于后。小青龙汤的使用禁忌在《伤寒论》中无载,而在《金匮要略》中却有明文,此详于后而略于前。《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所云:“咳逆倚息,不得卧,小青龙汤主之。青龙汤下已,多唾口燥,寸脉沉,尺脉微,手足厥逆,气从小腹上冲胸咽,手足痹,其面翕热如醉状,因复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与茯苓桂枝五味甘草汤,治其气冲。”正是对小青龙汤的使用禁忌和误服本方后的变证以及救治方法的详细记述。尤在泾对这一条作了很好地解释说明;“服青龙汤已,设其人下实不虚,则邪解而病除。若虚则麻黄、细辛辛甘温散之品虽能发越外邪,亦易动人冲气。冲气,冲脉之气也。冲脉起于下焦,挟肾脉上行至喉咙。多唾口燥,气冲胸咽,面热如醉,皆冲气上入之候也。寸沉尺微,手足厥而痹者,厥气上行而阳气不治也。下流阴股,小便难,时复冒者,冲气不归,而仍上逆也。茯苓桂枝能抑冲气使之下行,然逆气非敛不降,故以五味之酸敛其气,土厚则阴火自伏,故以甘草之甘补其中也。”从下虚之人误用小青龙汤后造成动冲气、拔肾气的后果,提示人们对小青龙汤的使用,应严格掌握其禁忌证。尽管在《金匮要略》中,除本条的苓桂味甘汤外,还设有误用小青龙汤后的多种救治之方,但仍以慎用为妥。不过还需指出,治疗总以辨证作为依据,只要辨证准确,则治无禁忌,用此方又每获良效,故亦不可当用不用。
本方以寒饮咳喘为适应证,若属太阴温病,风热犯肺的咳喘,与此则寒热殊异,绝不可错用。
大青龙汤中有石膏,以清阳郁之热而除烦躁。在《金匮要略》中,也有小青龙汤加石膏之方,治“肺胀,咳而上气,烦躁而喘,脉浮者,心下有水”之证,即是用于水饮之邪在内,阻遏阳气而有烦躁证者。
倪海厦《伤寒论》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是由麻黄、芍药、干姜、细辛、桂枝、半夏、甘草、五味子组成的,细辛是一味非常热的药,细辛是有毒的,临床上,细辛只开一钱,细辛长得细细的一根,下面有很多根茎,用它的根部,细辛一根独阳往上走,所以很热。因为里寒很盛,所以开细辛和干姜,把里寒去掉,让里面温热起来,把水气去掉,心下有水气,往上冒,所以会喉咙痒。五味子药没有寒热,五味子是止咳的,所以本草写五味子润肺,有时咳得很厉害的时候,气管都会咳破,用五味子。有时候咳得太厉害,会呕,用半夏,半夏会降逆也可以去水,所以胸腔的水,半夏也可以去,半夏还可以化痰,所以半夏与五味子合起来就能化痰止咳,张仲景的半夏是生半夏,半夏洗完就入药,生半夏有毒,也就是靠这毒把水排掉,能解半夏的毒就靠生姜和干姜,所以干姜与半夏并用在里面。生姜是散胃中之寒,干姜是温中去肺中之寒。桂枝、芍药、甘草此三味药是从桂枝汤来的。
小青龙汤的用法,就是表寒里寒的时候用的,开小青龙汤的时候,表里双解,所以表面上可以看到麻黄汤证,大小青龙汤都可以看到咳嗽,而且都有痒咳,都有水气在里面。小青龙汤,一种是本身素体虚寒的人,得到麻黄汤证的时候用的,还有一种,本来是麻黄汤证的,没服用麻黄汤,而从麻黄汤证转成小青龙汤证,所以是麻黄汤证失治,而变成大小青龙汤证的,大或小则视病人身体的症状而变。
本来身体就是里寒的人,舌苔伸出来白白的,平常不会口渴,想喝热水,里面寒很盛,就代表水很多,水发散不掉,停在里面,自然不会口渴,小便白白的,里寒很盛的人,一得到麻黄汤证,就表寒里寒了,水停在里面,呼吸的时候,横膈膜会上下移动,水气跟着一阵一阵往上冲,往上冲就会痒,所以咳一咳,会比较舒服。小青龙汤吐出来的痰是白色的泡沫,大青龙汤吐出来的是黄色的浓稠的,所以服小青龙汤会使里寒和水从表及小便解掉,所以小青龙汤下去的时候,会发汗发很多,用炙甘草把汗回逆回来,肠胃功能的恢复,就靠细辛和干姜,所以病人吃了小青龙汤,好了以后会很饿,因为肠胃功能恢复了。
小青龙汤方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三两
右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淬,温服一升。若渴,去半夏,加栝萎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大,熬令赤色。若嘻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获苓四两。
若渴,去半夏,加栝蒌根三两,半夏本身去水的,所以有渴的时候,不会用半夏,因为病人的水饮不是很重是表寒水多,里水比较少,这时候半夏就拿掉,这里的半夏半升,大约是三钱。栝蒌根和天花粉是不一样的,但是现在药行卖,栝蒌根和天花粉是一样的,而实际天花粉是黄瓜的粉真正的栝蒌根,就是栝蒌的根茎,栝蒌根能生津止渴;中药里面所有能够止渴的药,都是西医所谓降血糖的药,因为糖尿病的人会口渴。若微利,如果稍微下利,就是水跑到小肠里面去了,把麻黄拿掉,真正在用的是加莞花,就是十枣汤里面的莞花,用大约一克到二克。
若噫者,就是打隔,人身上的水如果没排掉,就会停积在胸膈,停久了就变成饮,饮日久就变成痰,痰在胸膈就会恶心想打嘱,去麻黄,加附子一枚炮。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把水利掉。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这是后人写的,实际喘的时候,不会把麻黄拿掉的。
了解方剂后,再看四五条,伤寒,表不解,代表还有表证,心下有水气,心下就是胃院的地方,因为有水气,所以水气往上的时候,会有咳嗽的现象。为什么干呕?因为本身胃没问题,但是水饮隔在这,产生的反呕。发热而咳,咳的很痒,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有没有这些或都无所谓,只要有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咳,这些现象小青龙汤都可以用。初期的肺稹水,当水气还没有盛的时候有三个汤方:刚开始积在皮肤表面的时候,肚脐以上积水用发汗,用麻黄汤下去把汗发掉。如果来不及,已经跑到里面,刚开始肺里面有一点积水的时候,咳得很厉害,这是小青龙汤证,到水积得很严重的时候,小青龙汤都来不及了,水已经积满,病人但坐不得卧,一躺下就咳,此即十枣汤证。
凡有咳嗽喘急,每逢寒暑辄发,吐痰沫而不得卧,喉中如结者,即为因心下有水饮,气喘的时候,天气冷就开始喘,这就是标准的小青龙汤证,因为人身上的温度和节气是搭配的,寒很盛的时候,就开始喘,这就是小青龙汤证。吐出来的痰,清清白白的,就是小青龙汤证,如果吐出来的是浓浓稠稠的,或黏稠胶痰状的,就是大青龙汤证。
张胜兵《张胜兵品<伤寒>》
伤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干呕,发热而渴,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者,小青龙汤主之。
小青龙汤方
麻黄、芍药、细辛、干姜、炙甘草、桂枝各三两,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
上八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渣,温服一升。
若渴去半夏,加栝楼根三两。若微利去麻黄,加荛花如鸡子,熬令赤色,若噎者去麻黄,加附子一枚泡,若小便不利,少腹满者,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且荛花不治利。麻黄主喘,今此语反之,疑非仲景意。臣亿等谨按小青龙汤,大要治水。又按本草,荛花下十二水。若水去,利则止也。又按千金,形肿者,应纳麻黄。乃纳杏仁者,以麻黄发其阳故也。以此证之,岂非仲景意也。
以下解读内容为精简版,详细解读请查看:第34讲:张胜兵品《伤寒》之太阳病(40-41条条文·小青龙汤)
宋本《伤寒论》中第40条的完整条文内容。在此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在“臣亿等谨按”之前的加减法部分,是王叔和在整理《伤寒杂病论》时所添加的。例如,王叔和虽然整理了小青龙汤的加减法,但他认为这些加减法并非张仲景的原意,因此表示“疑非仲景意”。而在宋本《伤寒论》中,林亿等人(因他们隶属于国家校正医书局,承担校正医书的任务,故文中用“臣”字以示敬献皇上之意,“臣林亿”即代表他们以个人名义陈述)在整理王叔和的《伤寒论》原文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此,凡是出现“臣亿等谨按”这样的表述,或是其后的内容,均为宋朝人所加,并非《伤寒杂病论》的原文。
将其翻译为更通顺的表述即为:伤寒属于外感病,具体为伤寒表实证,即表证尚未解除。所谓“心下有水气”,指的是水饮停聚在体内。此处“心下”可理解为胃部,如“心下痞”中的“心下”即指胃。然而,从治疗范畴来看,此处的“水气”实际上可能弥漫于三焦,包括肺、胃、肠等部位。因此,我们不必局限于“心下”这一具体位置,而是可以理解为外感伤寒表实证,表证未解,同时体内有水饮停滞,表现为发热、恶寒、干呕、咳嗽,或伴有口渴、腹泻、咽喉梗塞、小便不通畅、小腹胀满或气喘等症状,此时应使用小青龙汤进行治疗。
小青龙汤的配方包括:麻黄、芍药、细辛、干姜、炙甘草、桂枝,各三两;五味子半升;半夏半升(需用水清洗)。 制作时,将上述八味药加入一斗水中,先煮麻黄,待水减少二升后,撇去浮沫,再加入其他药材,煮至三升,去掉药渣,每次温服一升。 若患者口渴,可去掉半夏,加栝楼根三两(即天花粉);若轻微腹泻,可去掉麻黄,加如鸡蛋大小的荛花一团,炒至红色;若咽喉有梗塞感,可去掉麻黄,加泡附子一枚;若小便不通畅、小腹胀满,可去掉麻黄,加茯苓四两;若气喘,可去掉麻黄,加杏仁半升(去掉皮尖)。 不过,需注意,荛花并不能止泻,麻黄主要治疗气喘,而上述加减法却与此相反。因此,王叔和怀疑这些加减法并非张仲景原意,可能是后世传抄时加上去的。 这些加减法是否正确,我们待会儿再讨论。
我们来看第40条。它说:“伤寒,表不解”,这里指的是麻黄汤证,即外感伤寒表实证。也就是说,患者感染了伤寒,但表证未解。第二句提到“心下有水气”,即患者体内有水饮。 这相当于一个人平时就有痰饮体质,现在又感染了伤寒表实证(麻黄汤证)。这样一来,外有寒邪,内有水饮,就形成了小青龙汤证。 小青龙汤证除了具有麻黄汤证的一些症状外,还有因水饮而产生的诸多症状。
下面,我们逐一解释这些症状:
发热:这是表不解、伤寒表证的表现,即麻黄汤的表证。
咳嗽干呕:表明患者心下有水饮。
咳喘:实际上是水饮射肺,导致肺气失宣。也就是说,水饮在体内阻挠了肺气的宣降功能,从而出现咳喘。特别是咳嗽,非常明显。麻黄汤本来就有喘的临床表现,但一般不会咳嗽,主要是喘。为什么喘呢?是因为毛孔闭塞,呼吸气体交换急促而出现的喘证。但在小青龙汤里,不仅有喘,还有咳。
喘是麻黄汤证的表现,而咳则是内有水饮的原因。咳是水饮射肺,导致肺气失宣。 有人把麻黄汤的喘说成是肺失宣降所致,我不同意这种观点。因为在这里,肺失宣降是水饮影响的结果,即水饮射肺,影响到肺气的宣降。而麻黄汤的喘,是由于毛孔闭塞,口和鼻的气体交换加剧而形成的。 如果真的是肺失宣降,那么应该是以咳为主,而不是以喘为主。所以,小青龙汤中咳和喘同时出现,是因为咳是水饮射肺导致肺失宣降,而喘则是麻黄汤本身就具有的证候。
关于干呕是怎么回事呢?当水饮犯胃时,它会导致胃气上逆,从而引发干呕。另外,水饮内停会干扰津液的正常输布,这会导致什么呢?会导致口渴。因为水饮的阻挠和影响,津液无法输布到口中,或者这里仿佛缺乏水分,人就会感到口渴。这实际上是津液分布不均衡所致,是由水饮引起的气机气化不利,导致津液无法上承而引发的口渴。
如果水饮下行至大肠,就会引发下利。如果水气上逆,影响喉部气机的升降,就会出现噎的症状。如果肺气受水饮影响,导致肺气肃降失常,膀胱气化也会受影响,进而导致小便不利和小腹满。也可以理解为水气影响膀胱,导致气化不利,引发小便不利和小腹满。从肺的角度看,是肺主治节功能失调;从膀胱的角度看,是膀胱气化失司。
总之,其根本原因是什么呢?是水饮在三焦不同部位引发了不同的临床表现。为何条文中提到“或渴、或利、或噎、或小便不利、少腹满、或喘”,有这么多“或”呢?是因为内部水饮侵犯的位置不同,导致临床表现各异。例如,水饮射肺会导致咳嗽,水饮在肠则可能引发下利,水饮影响气机上逆于喉部则会导致噎,水饮导致气化不利、津液不能上承则会导致口渴。
因此,条文中使用了这么多“或”,是因为在不同病人身上,水饮的表现形式不同。它可以侵犯三焦的上、中、下焦,但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侵犯的位置不同,临床表现也就不同。然而,无论水饮在哪里,侵犯哪个部位,麻黄汤证的基本症状是绝对存在的。所以,条文中提到的“干呕发热而渴”,前面并未加“或”。为什么呢?因为表证俱在。当然,干呕可能是由水饮犯胃引起的胃气上逆所致,但实际上,表证本身也能引发干呕,我们需要区别看待。
为何表证会导致气机上冲呢?因为当有表证时,人体阳气会上冲以支援体表的阳气,抵抗外邪。这一点我之前已经讲过,这里只是再强调一下。
那么小青龙汤呢,是由麻黄汤去掉杏仁,加入芍药、细辛、干姜、五味子、半夏而成。麻黄具有发汗解表、宣肺止咳平喘的功效,还有利水作用。与桂枝配伍,可以通达卫阳,增强宣散寒邪的作用。芍药能利水、敛阴;干姜、细辛、半夏能温散寒饮,半夏还能和胃止呕;五味子能敛肺、止咳平喘;甘草则甘温守中,调和诸药。这些药物合在一起,可以达到外散表邪、内消水饮的效果,是表里同治的方剂。但本方的重点在于温散寒饮、止咳平喘。对于寒饮内停所致的咳喘证,无论有无表证,均可使用。
为何说无论有无表证均可使用呢?我们待会儿会重点讲解。因为我在临床中对该方剂的体会非常深刻,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另外,我要强调一下,麻黄、芍药、细辛、干姜、炙甘草、桂枝各三两,即它们是等量的。但后世医家不知为何提出“细辛不过钱”的说法,导致细辛一般用量不超过三克。然而,张仲景在方剂中使用的细辛与麻黄、芍药、干姜、炙甘草的用量是相同的。这说明“细辛不过钱”的说法并不准确,至少违背了张仲景的用药法则。为何后世医家会总结出“细辛不过钱”这句话呢?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在对体内有阳热的人使用细辛后出现了一些问题,然后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多用细辛了。
实际上,如果辨证准确,对于寒饮内停的患者,使用细辛的温化寒饮效果是非常好的。但由于受到“细辛不过钱”的影响,历朝历代的《药典》都对细辛的用量做了规定,不允许使用大剂量。我在这里跟大家说明一下。但有的人把细辛用到几十克,这就不好说了。如果你没有医师资格证,用细辛几十克出了问题,那可能要坐牢;如果有医师资格证,可能会被吊销医师资格证。当然,如果你辨证准确,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说,我们在用药时一定要胆大心细。如果你辨证准确,使用大剂量是没问题的;但如果你担心辨证不对,那么尽量少用,否则就容易出问题。这里我就对药物的剂量做一个题外话的说明。
接下来,我们看一下小青龙汤的煎煮法。它是先煮麻黄,减二升后去上沫,再加入其他药物。有人曾在喜马拉雅留言问我关于麻黄去上沫的问题。从医学角度讲,麻黄煮后产生的上沫因为麻黄为阳药,能发汗发散,而上沫为阳中之阳,因为它浮在表面。我们说从方位来讲,上为阳而下为阴。麻黄本身为阳药,其上沫煮了之后仍在麻黄之上,说明上沫为阳药中之阳。
这个上沫为阳药中之阳,说明它具有亢奋的作用。这是我们从阴阳角度分析麻黄上沫得出的结论。在临床中是否如此呢?我可以用我的实际临床案例来告诉大家。
在2007年还是2008年期间,我曾为一位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的病人治疗,并使用了麻黄。当时,我开了麻黄和附子的方子,但未嘱咐病人去除麻黄煮后的上沫。
病人服用了一剂药后,第二天便来找我,抱怨说药效让他整夜亢奋,无法入睡,感觉就像吸了毒一样。我询问他具体的煮药方法,他表示是将所有药材一起煮后直接服用。我思考,如果是因为附子未先煎,按常理来说,在许多张仲景的方子中,附子都未先煎,也未出现此类亢奋现象。
后来我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麻黄的上沫上。麻黄的上沫乃阳中之阳,极易引发亢奋,导致病人失眠。于是,我建议病人在煮药时去除麻黄的上沫,结果他照做后,失眠症状果然消失。这件事让我对麻黄去上沫的印象极为深刻,也坚信上沫为阳中之阳的说法。
然而,随着临床经验的积累,我发现麻黄去上沫并非适用于所有情况。随着临床实践的深入,我逐渐发现麻黄是否去上沫还需根据其配伍组成、所用方剂及所治病症来决定。
例如,后来我用麻黄配伍其他养阴药治疗非表证疾病时,病人并未出现兴奋或失眠现象。最典型的代表方剂是阳和汤,其中含有麻黄和大剂量熟地。熟地与麻黄配伍后,麻黄不再发挥解表作用,而是转为通络。这正是“麻黄得熟地而不表,熟地得麻黄而不腻”的体现。
这意味着,麻黄与熟地配伍时(熟地量需大于麻黄),麻黄不再走表,而是通经络。而熟地作为养阴药,具有滋腻性,但加入温通发散的麻黄后,既可补阴又不至于滋腻。这进一步证明了万物相对的道理,即事物的作用会因其配伍和所处环境的不同而发生变化。
在使用麻黄的过程中,我积累了一些心得。例如,用阳和汤治疗各种阴疽寒痰及阴性肿瘤时,病人再未出现兴奋或失眠现象。
接下来,我们探讨一下小青龙汤的加减法。其加减法中提到,若渴则去半夏加天花粉三两;若微利则去麻黄加荛花如一鸡子大熬令赤色;若噎则去麻黄加附子一枚;若小便不利、少腹满则去麻黄加茯苓四两;若喘则去麻黄加杏仁半升去皮尖。然而,后世医家对此存在争议。王叔和在整理时发现了这些加减法,但不确定其是否为张仲景本意,还是后世传抄所致,因此他将其收录并发表了自己的观点,认为这些加减法似乎违背了张仲景的用药法则。
至于这些加减法是否为张仲景本意,我们可以从多个角度分析。首先,宋版《伤寒论》完整收录了前人的内容,而《伤寒论》与《金匮要略》合为《伤寒杂病论》。因此,在佐证条文是否为仲景本意时,可以参考《金匮要略》。《金匮要略》在《痰饮咳嗽病脉症并治》中详细论述了小青龙汤在临床运用中的加减变化。例如,第39条提到:“其证应纳麻黄,以其人遂痹,故不纳之,若逆而纳之者必厥,所以然者以其人血虚,麻黄发其阳故也。”这说明张仲景在此论述了为何要去麻黄。
因此,我们对张仲景的加减之法应从动态中理解和观察。正所谓“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12字箴言在小青龙汤的加减法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此外,《金匮要略》中还佐证了小青龙汤的加减法。王叔和作为晋朝人,与东汉末年的张仲景相隔不远,传抄出现重大失误的可能性较小。既然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已指出小青龙汤的加减法中有去掉麻黄的情况,因此关于麻黄去不去的问题,我们仍应根据临床表现来决定。
有些医家喜欢咬文嚼字,认为小青龙汤是治疗外寒内饮的,若去掉麻黄则无法解表。但我们需考虑,小青龙汤去掉麻黄可能是因表证不明显或不突出。我在临床中就长期使用去掉麻黄的小青龙汤治疗,有时还将麻黄改为炙麻黄以加强平喘作用。若喘非因毛孔闭塞引起,而是因水饮射肺所致,则去掉麻黄加杏仁更为合适。
张仲景的加减法中的药物在汉代以前就已存在,如荛花虽不常用,但在《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这说明加减法中的药物都是张仲景时代已有的药物,并非后世新增。因此,我们可以推断这些加减法虽可能非张仲景本意,但其中的药物都是当时存在的。
小青龙汤在《金匮要略》中也有不少记载。例如,《金匮要略》提到病溢饮者当发其汗,大青龙汤主之,小青龙汤亦主之。这说明小青龙汤能治疗溢饮,若溢饮属外寒内饮则可用小青龙汤,属外寒里热则可用大青龙汤。溢饮指四肢水肿。
此外,《金匮要略》中还有原文提到咳逆、倚息不得卧时可用小青龙汤治疗。这说明小青龙汤能治疗支饮,即类似于胸腔积液的病症。胸腔积液可用十枣汤、小青龙汤或葶苈大枣泻肺汤等不同方剂治疗。
《金匮要略》中还有条文提到妇人吐涎沫时可用小青龙汤治疗。这说明小青龙汤能治疗内有水饮、吐涎沫的病症。我们总结一下吐涎沫这三个字,若对甘草干姜汤、吴茱萸汤和小青龙汤有所了解的话,就会想到它们都能治疗吐涎沫。而这些方剂治疗吐涎沫都是针对寒饮、寒证的。
因此,我们在学习时要善于总结和鉴别。只有灵活总结、条件反射般地鉴别它们,才能逐渐成为高手。
说到小青龙汤,它主要用于治疗外寒内饮的病症。但如果不是小青龙汤证,而是其他带有水饮的病症,是否也会有类似的临床表现呢?我们可以从《伤寒论》的真武汤证中找到答案。真武汤证原文描述了一系列或然症,如咳嗽、小便不利、下利、呕吐等,这些都是水饮在不同部位的表现。真武汤证和苓桂剂(如苓桂术甘汤、苓桂姜甘汤等)都是治疗水饮痰饮的方剂,它们都有共同的特点,即水饮痰饮在三焦弥漫时,会形成不同程度的或然症。
小青龙汤中的“内有水饮”也是如此,水饮可以无处不至,导致不同的脏腑功能失调,从而出现各种或然症。我在上大学时总结过一个口诀:“外寒内饮小青龙,泡沫痰来不用问。”只要看到病人咳出清稀有泡沫的痰,就可以直接考虑使用小青龙汤,无论是否有表证,只需根据病情调整麻黄的用量即可。
我曾遇到过这样一个病案。我父亲接诊了一位久咳不愈的病人,各种止咳方法都试过了,但都没有效果。当我得知病人咳出的是清稀泡沫痰时,我立即建议使用小青龙汤。结果,病人服用后两副药就好了。这件事让我更加坚信了小青龙汤的神奇疗效。
当然,为了遵守国家的药典规定,我在使用细辛时并没有开到和桂枝、芍药一样的用量,而是控制在3到6克之间,通常以3克居多。虽然剂量较小,但效果依然显著。我的用药剂量大致与刘渡舟老师的用量一致,只是稍微做了一些调整,以适应现代药房的实际情况。
小青龙汤在临床上应用广泛,可以用于治疗支气管哮喘、肺炎、慢阻肺、百日咳、过敏性鼻炎、卡他性中耳炎等多种外寒里饮的病症。对于支饮(如胸腔积液)和溢饮(如水肿)等病症,小青龙汤也有显著疗效。
需要注意的是,小青龙汤虽然疗效显著,但并非适用于所有情况。对于慢性病的急性发作期,小青龙汤可以治标,但要治本的话,就需要根据病情调整方剂了。比如,刘渡舟老师在治疗寒性慢性支气管哮喘时,就喜欢用苓桂剂来久服。但我认为,要根治这类疾病,还需要从调理脏腑入手,特别是脾肾两脏。
此外,小青龙汤和大青龙汤的区别在于一个治疗内饮,一个治疗内热。如果既有热又有水饮,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给出了解决方案,即小青龙加石膏汤。
接下来,我想分享一个我治疗肺癌引起恶性胸腔积液的经典案例。这位病人胸腔有积液,无法平躺入睡。我最初使用了去麻黄的小青龙汤加葶苈大枣泻肺汤和苓桂剂,但效果并不明显。后来,我大胆地在原方中加入了15克麻黄,结果病人一周后就能平躺入睡了。这个案例让我更加坚信了小青龙汤治疗内有饮证的经典疗效。
在临床实践中,我深刻体会到,真正的临床医家所讲的东西都是呕心沥血、一点一滴总结出来的。因此,我们在学习时一定要有鉴别能力,不能盲目崇拜或轻信他人。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多临床实践,只有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能真正成为临床大家。
最后,我希望我所讲的课能够对大家有所启发和帮助。如果大家认为我的课有道理,也便于普及中医知识,那么请将我的课转发给更多人,让更多人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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