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传奇：泌尿外科解剖学历史

尿路解剖历史

古希腊医生盖伦Galen (129 AD-ca. 210)在他的《解剖流程De Anatomicis administrationibus》中曾谈到尿路系统，错误地认为右肾高于左肾，因为有关知识源于巴巴里猕猴。他认为肾脏存在滤膜，从血液中滤出尿液。他展示了肾窦和窦内结构，而肾盂被认为是膜样体，输尿管从中长出。盖伦认为膀胱颈存在肌肉，称之为括约肌。在《论各部作用De uso partium》中，盖伦结扎了狗的输尿管，观察发现尿液产生于肾脏，而非膀胱，他准确描述了输尿管结构及斜向穿行于膀胱壁层，并提出这是防止膀胱输尿管返流的关键。盖伦认为膀胱壁由三层构成，外层的纵行肌，中间的斜行肌和内层的环行肌。16世纪前，盖伦的解剖观念长期为人接受，无人憾动。

14世纪，意大利解剖学家蒙迪诺·德·卢齐Mondino da Luzzi (ca.1270–1336)是博洛尼亚大学的解剖学教授，他继承了以希罗菲卢斯Herophilos和埃拉西斯特拉图斯Erasistratus为代表的古希腊传统，开展人尸体解剖，在1316年出版的《解剖学》中，他详细描述了膀胱、输尿管、阴茎血管，以及海绵体的静脉系统。解剖和外科学教授蒙德维尔Henri de Mondeville (ca. 1260–1320)将博洛尼亚传统带到了法国蒙彼利埃大学，他在课堂上使用一个可拆卸的颅骨和13张图表进行讲课，这些图表简单实用，形象地将其《外科学Chirurgia》内容转为法语形式，在《外科学》中，他描述了肾盂和肾盏，但没有给其命名。蒙德维尔所述的泌尿系统与传统中世纪的说法明显不同，并以艺术方式阐述解剖，后来维萨里Vesalius也采用这一方法。

卡皮Berengario da Carpi (ca. 1460–1530)是博洛尼亚大学解剖和外科学教授，维萨里前时代最重要的解剖学家之一。1521年，他在《Carpi commentaria cum amplissimis aditionibus super anatomiam Mundini》的《肾脏》章节中，描述了向猪肾静脉内注入热水，热水没有到达肾盂，而是积聚在肾实质内，沿肾脏凸面切开肾脏，注入热水自肾乳头流出，他将肾乳头定义为女性乳头。由此，盖伦旧有的滤过膜概念被推翻。1536年，威尼斯医生马萨Niccolò Massa (1485–1569)在其《解剖概论Liber introductorius anatomiae》中描述了通过圆管向肾静脉吹入空气，肾盂也没有出现空气。

图 蒙德维尔Mondeville 的图表，展示泌尿系统

维萨里Andreas Vesalius (1514–1564)是意大利帕多瓦大学的解剖和外科学教授，1543年，发表了划时代的《人体的构造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 libriseptem》，改正了右肾高于左肾的观点，在第5卷绘图的文字说明中，他确认左肾应高于右肾。他解剖了狗的单乳头肾脏，将突出的肾乳头错认为肾脏分隔，且未描述肾乳头筛区。维萨里推翻了盖伦有关尿经肾脏滤过膜形成的理论。当然，卡皮和马萨之前已否定了此理论，但维萨里进一步证实血清经选择排入肾盂及分支，这些排出的浆液经输尿管进入膀胱。他认为膀胱由粘膜层和肌肉层组成，肌肉层又包括三部分肌纤维，依次为外层的横行肌纤维，中间的斜行肌纤维和内层肌纤维。维萨里提出输尿管膀胱壁内段可阻止膀胱输尿管返流，根据是当膀胱内充盈空气，空气不能上行进入输尿管。

克雷莫纳的科隆博Realdo Colombo (ca. 1515–1558)是维萨里在帕多瓦的学徒和助手，曾对维萨里的一些描述提出过质疑。1559年，他在《De re anatomica libri XV》中对右肾低于左肾问题展开辩论。

图 1543年，维萨里在《人体的构造》第5卷所绘第25幅图，示女性尿路系统

法罗皮奥Grabiele Fallopio (ca. 1523–1562)是来自意大利摩德纳Modena的解剖学家，曾在比萨和帕多瓦大学任教。1562年，他在《解剖学观察Observationesanatomicae》中，讨论意大利解剖绘图，有理有据地纠正维萨里的一些错误，并对肾乳头和肾盏进行了详细描述。

欧斯塔基奥Bartolomeo Eustacchio (1510–1574)是罗马大学Archigimnasio della Sapienza医学院的解剖学教授，1562至1563年间，他写了系列论文并在1563年至1564年结集出版，名为《解剖文集Opuscula anatomica》，在《论肾脏Tractatio de renibus》的《肾脏结构De renum structura》一章中，他展示了右肾低于左肾，并首次描述了肾上腺。他描述肾盏结构，肾髓质的泌尿小管，肾乳头及其筛区，采用血管注入腐蚀技术，他描述肾脏血管及其终末血管弓。他首次提及肾脏解剖变异。欧斯塔基奥亲自绘图，他的绘图较维萨里更详细，也更准确。

1651年，英国外科医生海默尔Nathaniel Highmore (1613–1685)在《人体解剖研究Corporis humanidisquitio anatomica》中，首次描述肾脏皮髓质间的小叶间血管和弓状动静脉。

图 1564年，欧斯塔基奥《解剖文集》所绘：(a)肾脏和肾上腺及其血管； (b) 肾盏和肾盂，肾乳头及其筛区；(c) 肾脏解剖变异

图 1651年，海默尔《人体解剖研究》所绘： (a) 肾脏小叶间动静脉； (b)肾脏弓状血管

佛罗伦萨的贝里尼Lorenzo Bellini (1643–1704)是帕多瓦的解剖学解授，1662年，他出版了《Exercitatioanatomica duae de structura et usu renum》，在《肾脏结构》一章中，他描述向羊和鹿的肾静脉注入染料，显示血液可到达肾皮质，提示尿液可能在肾皮质滤过。他应用放大镜或显微镜，首次展示了从肾乳头到肾表面的丝状物存在，这种集合小管后来被称为贝里尼导管，以示敬意。

马尔比基Marcello Malpighi (1628–1694)是博洛尼亚大学医学教授，也是显微解剖的奠基人。1687年，他出版了《Opera omnia, seu, thesaurus locupletissimusbotanico-medicoanatomicus》，该书包括《内脏结构解剖题集Exercitationes anatomicae de structuraviscerum》，在《肾脏De renibus》一章中，他将印度墨水和酒精混合注入肾动脉，在肾脏发现一些如悬挂苹果样小体，与血管相连，实际即后来的肾小球，马尔比基认为这些是分泌尿液的小腺体。

再晚些时候，荷兰解剖学家卢斯奇Frederik Ruysch(1638–1731) 将熔化的蜡注入器官，是当时的血管树制作大师。1701年，他在《解剖辞典》中，描述了肾小球由毛细血管组成，从而否定了腺体理论。

1774年，巴黎大学解剖学教授贝尔汀Exupère Joseph Bertin (1712–1781)发表了《Mémoirs pour servir à l’histoire des reins》，文中，他将肾实质分为皮质和髓质两部分。他发现有些肾皮质深入肾锥体，后来被称为贝尔汀肾柱Bertin’s columns。他首次发现肾单位袢，比亨利Henle的描述早了一个世纪。

图 1662年，贝里尼《肾脏结构》绘图示， (a) 羊肾血管内注入染料后再切开，在显微镜下示肾皮质表面血管；(b) 人和鹿肾脏切面，示单一肾乳头及其集合小管

图 1744年，贝尔汀在其著作绘图示肾内血管，肾锥体间内突的肾皮质组织

意大利医生莫尔加尼Giovanni Battista Morgagni (1682–1771)是博洛尼亚大学的解剖学教授，1723年，他在《Adversaria anatomica omnia:quorum triaposteriora nunc primum prodeunt》一书中描述了尿道舟状窝，阴茎悬韧带和尿道腺。

1774年和1775年，威尼斯解剖学家圣托里尼Giovanni Domenico Santorini (1681–1737)在《解剖观察Observationes anatomicas》和《Septemdecim tabulae quas nunc primum edit》中，详细描述了膀胱各层肌肉结构，自膀胱逼尿肌外纵肌延伸形成的耻骨膀胱韧带, 尿道外括约肌，耻骨后静脉丛（圣托里尼静脉丛venous plexus of Santorini），以及男性会阴肌肉结构。

意大利解剖学家马斯卡尼Paolo Mascagni (1725–1815)采用经毛细管注射水银技术，精确详细描述了人体淋巴系统，1787年，他在《Vasorum linfaticorumcorporis humani historia et ichnographia》中，描述了泌尿生殖系的淋巴管和淋巴结。

19世纪，解剖学跨过描述性阶段，转向人体局部解剖研究，目的是在解剖与外科之间架设起桥梁。

图 1775年，圣托里尼所绘膀胱肌肉结构，耻骨膀胱韧带，圣托里尼静脉丛和尿道外括约肌

图 1787年，马斯卡尼所绘， (a) 肾、输尿管、睾丸和阴茎的淋巴结和淋巴管； (b)膀胱、前列腺和精囊的淋巴结和淋巴管

1862年，德国解剖学家亨利Friedrich Gustav Jacob Henle (1809–1885)在《肾脏解剖Zur Anatomie der Niere》中，提出肾髓质有两种类型的小管，一种是贝里尼导管，另一种更细些，与集合导管平行，并返回至髓质形成袢，后来，这种袢以Henle命名。

1837年，法国外科医生迪诺维勒Charles-Pierre Denonvilliers (1808–1872) 在他的博士论文《Propositions et Observations d’Anatomie, de Physiologie et de Pathologie》中研究了男性盆腔和会阴结构，描述了前列腺会阴筋膜，现称为迪氏筋膜Denonvilliers’ aponeurosis。

1871年，法国解剖学家克吕韦耶Jean Cruveilhier(1791–1874) 在《Traite d’anatomie descriptive》中，从肉眼和显微镜角度，对尿路系统的解剖进一步作了详细研究。

1831年至1854年，法国解剖学家布尔热里Jean Baptiste Marc Bourgery (1797–1849)出版了划时代的《人体解剖学完全图谱Traité complet de l’anatomie de l’homme》，涉及比较解剖学和泌尿生殖局部解剖，并在外科技术中得以应用。

1900年，德国解剖学家Otto Kalischer (1869–1942)在《Die Urogenitalmuskulatur des Dammes mitbesonderer Berücksichtigung des Harnblasenverschlusses》中，他采用20-50微米薄层解剖切片技术，描述男性膀胱内括约肌和会阴肌肉结构。这种方法使解剖非常精确，避免了既往对复杂如男性会阴这种区域大体解剖的不合理绘制。

图 1866年，布尔热里《人体解剖学完全图谱》绘图示， (a) 男性盆腔，包括输尿管、膀胱、前列腺、精囊和输精管；(b) 男性会阴，包括球海绵体肌、尿道外括约肌和肛提肌

图 1968年，韦尔内《膀胱前列腺尿道肌肉形态与功能》， (a) 膀胱颈前横行弓； (b) 逼尿肌后纵行肌束； (c)前列腺冠状切面，尿道脊的前列腺尿道后肌束

西班牙解剖学家和泌尿外科医生韦尔内Salvador GilVernet (1892–1987) 在1953年出版了《泌尿生殖病理：前列腺生理和病理Patología Urogenital: Biología y Patología de la Próstata》，1968年，又出版了《膀胱前列腺尿道肌肉形态与功能Morphology and function of vesico-prostato-urethral musculature》，他在详述大体解剖之后，采用Kalischer方法，首次描述了膀胱颈前横行逼尿肌弓，逼尿肌后纵行肌束（膀胱前列腺肌），前列腺尿道后肌束（射精肌），射精肌可使尿道脊平缓。

1953年，美国泌尿外科医生乌尔胡特Eduard Uhlenhuth (1885–1961)出版了《盆腔解剖问题图谱Problems in the anatomy of the pelvis: an atlas》，对盆腔和会阴的局部解剖作了详细和深入的研究。

男性生殖系解剖历史

公元前4世纪，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在《动物志Historia Animalium》中提及睾丸、精索和输精管的解剖，并对附睾进行描述。在《论动物之生殖De Generatione Animalium》，他尝试解释精液在生殖中的作用，但错误地认为睾丸对生育没有必要，其主要功能是延长性交时间。

公元前3世纪，希腊医生，卡尔西顿的赫罗菲拉斯Herophilos of Chalcedon (335–280 BC)来自亚历山大学校，首次在公众前进行人尸体解剖。他的著作《解剖学De Anatomia》在亚历山大图书馆大火中不幸毁于一炬，但部分内容通过盖伦的文献流传下来。他用

“辅助腺adenoidis parastatai(glandular assistants)” 一词指称前列腺和精囊，“辅助曲张管kirsoidis parastatai(varicose assistants)”指称输精管壶腹。赫罗菲拉斯也描述了输精管，称之为“精管spermatikos poros(spermatic vessel)”。

公元2世纪，盖伦在Galen (129- ca. 210)《论各部作用De uso partium》和《论肌肉解剖De musculorumdissectione》中描述了球海绵体肌，他认为这两块肌肉的作用是扩张尿道以助精液排出。他也提及提睾肌，认为其作用是提挂睾丸。在《论精液Desemine》，他描述了睾丸、附睾、输精管和输精管壶腹。

16世纪，1525年，意大利的卡皮Jacopo Berengario da Carpi (ca. 1460–1530)在《Isagogae breves》的De VasisSeminaris一章中首次采用“输精管vas deferens”一词，并描述精囊，他认为精囊是贮存精子的地方。1536年，威尼斯医生马萨Niccolò Massa

(1485–1569)在《解剖概论Liber introductoriusanatomiae》中描述了前列腺，称为“腺样肉glandular flesh”，认为其功能是分泌液体，中和尿里的酸性。

1538年，维萨里Belgian Andreas Vesalius (1514–1569)在《解剖六板Tabulae anatomicae sex》中首次绘图展示前列腺，1543年，在《人体的构造De HumanisCorporis Fabrica Libri Septem》中，维萨里论及男性生育时，将前列腺称为“腺样体corpus glandulosum(glandular body)”。他这样说：“腺样体有充盈精液的精管插入，赫罗菲拉斯称之为“辅助腺adenoidisparastatai”，位于膀胱最低位，约膀胱体与膀胱颈间的位置，是单一实体，较睾丸大些，前后均受压，故不完全是圆形，呈类球体。”

维萨里记载过一事，一名被绞死的男人在行刑过程中曾射精，维萨里给其尸检剖开前列腺时发现分泌液中混有精子。他描述过输精管，称为“导流精子的管道”，在输精管末端有膨大，但他没有提及精囊，认为两根输精管汇入前列腺，通过单一导管排精入尿道。

图 维萨里《解剖六板》示膀胱、输尿管、前列腺和输精管壶腹(Q)；男性泌尿生殖器官(R)

在性腺研究中，维萨里描述了蔓状丛、睾丸鞘膜、附睾头尾、睾丸白膜、睾丸输出小管和睾丸纵隔。他展示了尿道外括约肌，在冠状面上可见横行肌纤维，包括阴茎海绵体和球海绵体肌的阴茎，对于后者，维萨里延续盖伦的错误，以为是两块独立的肌肉，他也展示了坐骨海绵体肌。

欧斯塔基奥Bartolomeo Eustacchio (1510–1574)曾为他的著作《解剖文集Opuscula anatomica》(1563–1564)准备了绘画，但未采用，至18世纪，意大利解剖学家朗赛齐Giovanni Maria Lancisi发现此画，于1714，在《Tabulae Anatomicae clarissimi vir BartholomaeiEustachii quas é tenebris tandem vindicatas》一书中出版。我们可以看到欧斯塔基奥绘画中有精囊、前列腺、射精管并汇入精阜，膀胱前列腺血管蒂，阴茎动脉和阴茎背静脉也显示其中

图 1543年，维萨里《人体的构造》绘图示， (a) 男性泌尿生殖系统，包括膀胱 (ν). 腺样体（前列腺） (ξ).尿道外括约肌(ρ). 阴茎海绵体 (ς,τ). (b) 右侧睾丸 (a, b). 输精管和附睾 (H, I). 睾丸输出小管 (Q). 膀胱(ν). 前列腺部尿道(ο). 前列腺 (ξ). 外括约肌(ρ). 

1651年，英国外科医生海默尔Nathaniel Highmore (1613–1685) 在《人体解剖研究Corporis humanidisquitio anatomica》中详细研究了睾丸，描述了睾丸纵隔，他称之为“ductiu novus testiculi”，后来也称“海默尔体Higmore’s body”。

荷兰解剖学家格拉夫Reignier de Graaf (1641–1673)是血管注射固化剂和染料的先驱，1668年，他出版了《De virorum organis generationi inservientibus》，准确描述了曲细精管、睾丸输出小管、睾丸白膜穿支动脉和睾丸内血管结构，清楚显示了前列腺的腺体和肌肉结构，通过注射技术，他对前列腺集合导管进行了细致观察，描述了射精管走行及末端进入精阜情况，他称精阜为“caput gallinagum”，在尿道呈脊形。他向输精管注入空气，精囊早于尿道充盈，故认为精囊是精子贮存地。同样，利用血管注射技术，他描述了海绵体内动脉及其分支，阴茎梳状隔和阴茎海绵体。

1684年，法国外科医生梅里Jean Mery (1645–1722) 在《学者期刊the Journal des Sçavans》上首次描述尿道球腺，他确认了这是两个如豌豆大小的腺体，位于球海绵体肌下方，距前列腺约1英寸。

图1543年，维萨里《人体的构造》绘图示，深入阴茎的肌肉，阴茎海绵体 (AB). 阴茎脚 (CC). 尿道 (G)，球海绵体肌 (KL). 尿道外括约肌 (N). 膀胱 (Q). 腺样体（前列腺） (R). 

1699年，英国医生库珀William Cowper (1666–1709) 在《人体新发现的两个腺体及其分泌导管An Account of Two Glands and Their Excretory Ducts Lately Discover’d in Human Bodies》中更准确深入地描述了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的尿道球腺，后来也称“Cowper’s gland”。

1721年，意大利解剖学家泰拉内奥Giacomo Lorenzo Terraneo (1666–1714)在《De glandulis universum et speciatim ad urethram virilem

novis 》中确定尿道球腺位于外括约肌内，绘图展示了后尿道的尿道周腺体，非常准确地描述了筒柱状的尿道外括约肌包绕膜部尿道。

1835年，德国医生穆勒Johannes Peter Müller(1801–1858)是柏林大学解剖学和生理学教授，他在《Über die organischen Nerven der erectilen männlichenGeschlechtsorgane des Menschen und der Säugethiere》中研究了男性会阴肌肉，观察耻骨膀胱韧带结构，以及覆盖前列腺上方的逼尿肌纤维。他准确详细描述了尿道外括约肌及其与前列腺的关系。但他在书中的最重要发现是准确详述了人与雄马盆底神经丛及其起源，海绵体神经走行及其与前列腺及精囊的关系。

图 1714年，朗赛齐绘图示，膀胱与前列腺血管蒂，及阴茎背血管(I). 精囊、输精管壶腹和前列腺，及射精管开口 (III).

1858年，英国泌尿外科医生汤普森Henry Thompson (1820–1904)在《前列腺增大：其病理及治疗Theenlarged prostate: its pathology and treatment》详细描述了前列腺各维形态及重量，提出其肌肉腺体本质，否定了第三叶或膀胱颈下叶，他认为此叶属病理改变。

图 1668年，格拉夫绘图示， (a) 睾丸、附睾、曲细精管和睾丸输出小管，(I, II, III, IV和V). 前列腺及其集合导管和开口 (VI). (b) 输精管、输精管壶腹、射精管、前列腺、集合导管和精阜 (I和II). (c) 阴茎海绵体、梳状隔、海绵体内动脉和阴茎球部 (I 和 II). 

1906年，出生于古巴的法国泌尿外科医生艾尔巴兰Joaquín María Albarrán (1860–1912) 研究了前列腺的显微解剖，在《Exposé des travaux scientifiques》中，他将前列腺分为中央群和外周群。

1912年，美国泌尿外科医生Oswald Lowsley (1884–1955)对胚胎与胎儿进行研究，确认前列腺由5叶组成，即两侧叶，前叶，后叶和中叶。

1953年，西班牙泌尿外科医生韦尔内Salvador Gil Vernet通过胚胎和显微解 剖研究，首次描述了前列腺区域模型。在《泌尿生殖病理：前列腺生理和病理Patología Urogenital: Biología y patología de la prostata》中，他提出前列腺分为3个区域：颅侧区、尾侧区和中间区。此模型以尿道为中心，各区域依其集合导管于尿道开口位置而定，该模型后来被美国病理学家麦克尼尔John McNeal (1931–2006)所采用，并以此为基础，建立了现代前列腺分区模型。

图 1721年，泰拉内奥绘图示尿道外括约肌 (I) ，尿道球腺及其分泌导管 (M)，尿道脊 (g).

本文源自Gil-Vernet Sedó, J.M., Gil-Vernet Vila, J.M. (2021). History of Urological Anatomy. In: Huri, E., Veneziano, D. (eds) Anatomy for Urologic Surgeons in the Digital Era. Springer, Cham. https://doi.org/10.1007/978-3-030-59479-4_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