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传奇： 性传播感染的历史-梅毒治疗历史

美国医院的“热箱疗法”

1943年青霉素出现之前，治疗梅毒有多种方法。有些治疗让人很痛苦，绝大多数疗效差。

贝洛克Hilaire Belloc在《警戒故事Cautionary Tales》曾总结：病人召来最有名的医生，医生来了，收了诊费，最后说，这病没治。

塞尔苏斯Celsus (25 BC–50 AD)提出的汞剂是治疗梅毒的首选药物。他及后来的人认为汞剂对其他皮肤病有效果，梅毒的皮肤溃疡与别的皮肤病表现类似，故汞剂对梅毒也应有效。汞剂用刮铲涂擦于患处，疗程有时长达3-4周。但汞剂治疗副作用多，主要有唾液分泌多和粘膜溃疡。梅毒在欧洲大流行时，从美洲找到一种愈创树植物，据说也能用于治疗梅毒，但其效果并不比发汗药好，也不如汞剂有效。霍恩海姆Philip Aureolus Bombastos von Hohenheim (1493–1541 AD)，也称帕拉塞尔苏斯，他首提口服汞剂治疗梅毒，成分是氧化汞，称为“红药”或“天使药粉”。后来流行金属汞，称为“蓝药”。加热也用于辅助治疗，病人呆在蒸汽屋或泡在浴室。起初的汞剂难以下咽，于是出现了新的制型，“蓝药片”，混有汞、玫瑰和甘草粉，有时甚至混以白兰地。

19世纪时，汞剂涂擦疗法在西格蒙德Karl von Sigmund的支持下于维也纳再次流行，1861年，维也纳黑布拉引入了汞剂注射疗法。开始是静脉注射，后改以肌肉注射，疗程多久合适，争论了很长时间。1821年，马蒂尼Johann Christian Martini首次用碘剂治疗梅毒。爱尔兰都柏林的华莱士William Wallace对碘剂的药代动力学进行研究。碘剂多与汞剂配合使用。在20世纪，砷剂是治疗梅毒的主要药物，1920年代，则出现了铋剂疗法。这些药物如何使用、疗程多长一直在讨论。在巴黎Fournier建议下，汞剂配合碘剂的治疗时间有时长达3-4年，此后每年2次治疗，直至10年梅毒再复发。此疗法曾被称为“亚琛Aachen疗法”。

德国著名化学家埃利希Paul Ehrlich (1854–1915 AD) 与日本学者秦佐八郎Sahachiro Hata合作，研究苯胺染料用于治疗锥虫病。他们经过一系列试验，发现“606”号试验品有疗效，后称为胂凡纳明或撒尔佛散，此药对早期梅毒疗效显著。他们给梅毒病人注射此药2-3剂，有的用汞剂，另有人不用汞剂。其他人包括奈瑟又继续他们的实验。 埃利希和秦佐八郎则进一步发现了“914”号试验品，也即新胂凡纳明，可肌肉注射治疗梅毒。后来又出现了一些新的砷剂，但疗效未超过胂凡纳明。

1921年，法国巴黎的萨兹拉克Sazerac和Levaditi引入了铋剂疗法。酒石酸铋钠或酒石酸铋钾肌肉注射治疗梅毒，疗效在砷剂和汞剂之间，但铋剂出现后，人们放弃了汞剂，而从铋剂和砷剂中选择治疗方法。铋剂有牙龈脱色成蓝色等副作用，但此药只对早期梅毒有一定作用，对晚期梅毒的心血管和神经病变无效。维也纳的神经病和精神病学家Julius Wagner von Jauregg引入了梅毒热疗方法，他开始对全身麻痹病人用结核菌素和伤寒疫苗使病人发热，1917年，他又采用间日疟原虫控制病人发热，经过10次高热发作，再用奎宁中止发热。他的发热疗法可改善50%的梅毒病人病情，von Jauregg因此于1927年获得诺贝尔奖。在美国，有人制作了精致的“热箱”，其中以凯特琳高热箱最为出名。此热疗法流行一时，直至1950年代早期才为青霉素取代。1943年，在弗来明、弗洛里、Chain和约翰·马奥尼等的努力下，青霉素用于临床治疗，对梅毒疗效极佳。至今，青霉素仍是治疗梅毒的主要药物。

本文源自Gupta和Kumar主编的Sexually Transmitted Infections，Historical Aspects of Sexually Transmitted Infections，James S. Bingham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