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必打的卡介苗，竟还可以治疗膀胱癌！

首发于头号YAO师PLUS 2025.04.30

原标题《出生必打的卡介苗，竟可以治疗这八竿子打不着的疾病！》

众所众知，卡介苗是由减毒后的牛型结核杆菌制成，可用于预防感染结核杆菌所引起的结核性脑膜炎和粟粒性肺结核，是国家免疫规划疫苗之一。卡介苗接种可使新生儿、婴幼儿机体产生免疫力，阻止结核杆菌在体内繁殖和播散。然而，作为免疫制剂的卡介苗在大剂量使用时还可以以膀胱灌注的方式治疗膀胱癌。两者之间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究竟有什么关联？这还得从膀胱癌的药物治疗说起。

一、膀胱癌与膀胱灌注

膀胱癌是我国泌尿系统最常见的恶性肿瘤。 按照临床TNM分期，可以将膀胱癌分为非肌层浸润性膀胱癌（non-muscle invasive bladder cancer， NMIBC）和肌层浸润性膀胱癌，其中NMIBC 约占膀胱癌的 75%。经 尿 道 膀 胱 肿 瘤 切 除 术（transurethral resection of bladder tumor，TURBt）是诊断和治疗 NMIBC 的首选方案，但NMIBC 患者 TURBt 术后复发率高，5年内复发率为24%-84%^[1]。为防止肿瘤复发和肿瘤进展，降低术后残留病变的可能性，推荐所有 NMIBC 患者进行术后辅助性膀胱灌注治疗。膀胱灌注是向膀胱内注入细胞毒药物直接杀伤肿瘤细胞，或注入免疫制剂，如卡介苗等直接或间接诱导体内免疫反应，从而达到降低肿瘤复发和进展的风险^[2]。

二、膀胱灌注的药物治疗

前文已提及，膀胱灌注包括两方面：膀胱灌注细胞毒药物和膀胱灌注免疫治疗。根据NMIBC的危险程度，为了预防肿瘤细胞种植，除非存在禁忌症，都应在术后24 h内尽早完成膀胱灌注化疗。其中，低危NMIBC术后即刻灌注化疗可以显著降低复发率，可以不进行后续维持膀胱灌注化疗；中、高危NMIBC则需要诱导和维持膀胱灌注化疗或膀胱灌注卡介苗（Bacille Calmette-Guérin,BCG）治疗^[3]。治疗流程如下^[3]。

1、膀胱灌注化疗药物

目前，膀胱灌注化疗常用药物包括吡柔比星（常用剂量为每次30-50 mg）、表柔比星（常用剂量为每次50-80 mg）、多柔比星（常用剂量为每次30-50 mg）、羟基喜树碱（常用剂量为每次10-20 mg）、丝裂霉素（常用剂量为每次20-60 mg）和吉西他滨（常用剂量为每次1 000 mg)。其中，膀胱灌注化疗效果与尿液 pH 值、化疗药物浓度及剂量、药物作用时间有关^[1]。但根据目前发表的文献，尚无法评价哪种化学药物灌注的疗效更好^[4]。膀胱灌注化疗主要副作用是化学性膀胱炎，膀胱局部刺激症状，与灌注剂量和频率相关。轻者在灌注间歇期可自行缓解，多饮水即可。若出现严重的膀胱刺激征，应延迟或停止灌注治疗，多数副作用在停止灌注后可自行改善^[2]。

常用膀胱灌注化疗方案如下^[1]。

2、膀胱灌注免疫制剂

膀胱灌注免疫治疗主要使用的药物是BCG，国内也有A群链球菌、红色诺卡菌细胞壁骨架等生物制剂，但这些生物制剂需要RCT和长期随访来完善相关证据^[3]。目前卡介苗膀胱内给药治疗膀胱癌的确切机制尚不清楚。卡介苗能促进局部急性炎性和伴随着膀胱上皮和膀胱固有层中组织细胞和白细胞浸润的亚急性肉芽肿反应，而局部炎症反应与浅表膀胱癌病变的消除或减少有关，故本品的抗肿瘤效果可能是T淋巴细胞依赖性的^[3]。值得注意的是，这里使用的卡介苗剂量并不是国家规划疫苗中的小剂量（0.25mg），而是大剂量（60-120mg）使用。目前BCG 膀胱灌注治疗的最佳方案及疗程目前尚无定论^[1]。国内使用的BCG推荐，每次灌注剂量为120mg，用50ml生理盐水稀释，膀胱内保留2h，每周1次，共6次诱导灌注；后续每2周1次，共3次；之后每月1次，共10次维持灌注，共19次，整个灌注时间为1年^[4,5]。

与化疗药物不同，BCG 膀胱腔内灌注引起的局部和全身不良反应较多。局部症状以尿频、尿急、尿痛、排尿困难和血尿为主；全身症状以发热、过敏较为多见。无论是否使用药物，发热一般会在 48 h 内自行缓解，膀胱局部刺激症状一般会在 72 h 内自行缓解。症状轻微者可多饮水增加排尿量，减轻灌注药物对膀胱造成的刺激；症状严重者可遵医嘱使用药物减轻症状，减轻痛苦^[2]。

看到这，总算对膀胱癌的膀胱灌注治疗有了一知半解。没想到每个人出生后必打的卡介苗竟还有这样的作用（当然是在大剂量的作用下），有用的知识又增加了不少。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让我们期待下次的药物新发现。

参考文献：

[1] 膀胱癌诊疗指南（2022年版）.国家癌症中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

[2] 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中国抗癌协会护理委员会,李佳,黄雪芳,林细铃,吴嘉慧,卢惠明,梁亚清,覃惠英.膀胱癌膀胱灌注全流程管理护理专家共识[J].中华现代护理杂志,2024,30(32):4341-4347.

[3] 中国肿瘤医院泌尿肿瘤协作组.膀胱癌早诊早治专家共识（2024年版）[J].中国癌症杂志,2024,34(06):607-618.

[4] 中国肿瘤医院泌尿肿瘤协作组.非肌层浸润性膀胱癌膀胱灌注治疗专家共识(2021版)[J].中华肿瘤杂志,2021,43(10):1027-1033.

[5] 治疗用卡介苗（必赛吉）.成都生物制品研究所有限责任公司.2021年11月11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