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病例讨论|13岁少女的悲剧
患者性别:女性
患者年龄:13岁
2019年1月,因腹部肿胀和腹痛被送往医院。既往没有接受过手术,也没有服用任何药物。2018年3月,曾经有一次阴道出血,但之后没有月经出血。否认饮酒、吸毒、吸烟的行为,也没有发生性行为。家族中没有遗传性疾病的病史。
阴毛、腋毛、乳房和外阴都已发育,超声检查显示子宫未发育,双侧附件有混合性肿块。2019年1月,进行腹腔探查+右侧卵巢肿瘤切除+左侧附件切除手术。
检查
手术时观察到:子宫未发育,右侧卵巢肿瘤直径12cm,囊实性混合性肿块,表面有结节病变;左侧卵巢肿瘤直径6cm,实性肿瘤,与卵巢皮质无明显边界,表面有结节病变。双侧输卵管未见异常。盆腔和腹腔其他器官没有异常。
术后病理:(右卵巢)混合性恶性生殖细胞肿瘤,主要为无性细胞瘤及未成熟畸胎瘤II级;(左附件)混合性生殖细胞-性索-间质细胞肿瘤,其中生殖细胞成分主要为无性细胞瘤及少量性母细胞瘤。
外周血染色体核型:46,XY[20],
临床分期:IC2期。
诊断
2019年2月行PEB 方案化疗1周期。化疗后血小板III度减低、白细胞明显增高,最高26.49×109/L。骨髓穿刺诊断为急性B淋巴细胞白血病(NRAS基因突变),染色体:47,XY,+14[19].
外院治疗
- 2019年4月至7月患者于行VDLP、CAM及HD-MTX化疗,骨穿提示完全缓解。8月CT及超声提示脾重度增大(19.8*4.4cm),复查骨穿见异型细胞增生活跃,免疫残留提示14%细胞为异常B淋巴细胞。
- 9月开始口服“曲美替尼”至2020年1月。2019年12月盆腹腔CT平扫见盆腹腔不规则软组织密度影,13.2×8.3×20.5cm,AFP18293ng/ml。考虑生殖细胞肿瘤复发。12月17日行盆腔肿物切除+脾切除+部分大网膜切除术,术后病理:(右附件及肿物)未成熟畸胎瘤(3级);(脾)结合免疫组化染色结果符合B淋巴细胞白血病/淋巴瘤累及脾脏。
- 2019年12月至2020年3月行PEB方案化疗4周期。
2020年4月患者为进一步治疗首次入我院。入院后完善骨髓穿刺:
骨髓形态:增生I级,原粒占4.4%,原幼淋占30%。
免疫分型:9.17%为异常表型幼稚B细胞。
融合基因筛查阴性。
染色体:47,XY,+14[19]/46,XY[1]。
- 2020年4月-7月,先后VICP方案化疗3周期及HR-3方案化疗1周期。进行骨髓穿刺:骨髓形态:骨髓增生I级,原、幼淋占3.6%;免疫残留:未见异常表型幼稚细胞;染色体:47,XY,+14[20]。
- 9月行父供女(6/10相合、血型B供A)造血干细胞移植,预处理方案为TBI/IDA/Ara-C/CY/ATG-F方案。+18天白细胞植活,+24天血小板植活。+21天复查骨穿,骨髓形态及免疫残留未见异常,嵌合率为100%供者嵌合。
- +40天,CMV血症,+42天,EB病毒血症,+49天,发热,LDH升高,血红蛋白下降及DD升高,sC5b-9升高,TMA可疑(可能与CMV感染相关),期间曾出现一过性嵌合率下降至66%(+62天),患者本病无复发进展证据,后嵌合率恢复至完全嵌合(+75天)


- 11月中旬(+66天),患者出现消化道出血,多次行结肠镜检查,镜下表现为广泛分布的直径约0.5-0.8cm穿凿样溃疡,部分溃疡表面见血迹,多次行镜下止血治疗。活检标本中病毒性肠炎、TMA、PTLD等证据均不充分,考虑为某种损害性因素导致的溃疡形成且患者愈合能力较差,加强支持治疗-空肠管支持下的局部止血、MSC等治疗,患者出血停止。

- +141天,肺部多发磨玻璃影,血氧下降,支气管肺泡灌洗无感染证据,激素治疗后好转。同期 LDH大于500 总胆红素36,此后持续升高,起初考虑为GVHD或者血型转化等引起的;复查骨髓,骨髓形态及免疫残留未见异常,嵌合率为29%供者嵌合。
- 因患者前期移植合并症较多,且患者骨髓增生活跃,代偿良好,血常规白细胞计数基本正常,未进行特殊处理。+162天复查骨髓,骨髓形态及免疫残留未见异常,嵌合率为4%供者嵌合。患者出现胆红素显著升高,考虑为血型转换所致。

- +179天,患者出现消化道出血及咯血,肺CT磨玻璃影、肺泡出血,灌洗无明显感染证据,激素冲击治疗后好转。复查骨髓,骨髓形态及免疫残留未见异常,嵌合率为0%供者嵌合。
- 2021年3月底,患者死亡。
各位站友,如何分析死亡原因?移植后出现的临床现象又该如何解释?无供者嵌合,但GVHD持续存在,why?
诚邀大家讨论。
最后编辑于 2024-01-19 · 浏览 1.8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