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从第三军医大学到边防团卫生队
毕业三年志(一)
2012年1月7日、8日参加了全国硕士研究生入学统考,成绩在国家A线以上39分,原本可以上研究生了,后因总部一纸文件,名额取消,颓废了两个星期以后,接受了不堪的现实。
2012年6月30日从解放军第三军医大学顺利毕业,取得了毕业证书及学士学位证书,分配的去向是边防某团。毕业的那天我哭了,很多战友都哭了,因为离别在即,因为跨出校园大门以后想再回来读书恐怕有着我们难以想像的艰难。直到今天我仔细地想一想,毕业那天,其实除了伤感以外,还有对未来的茫然。
2012年7月8日,我拿着派遣令来到边防某团报到,正式成为该团卫生队的一名军医。那时刚毕业,我还没有考取医师资格证,可是由于基层部队的特殊原因,我已经被授予了医师职称,可以正式行医了。
2012年8月至2013年6月,长达十个月的时间,我身居海拔5000米以上的边防某哨所,坚守着本职岗位,也激扬文字,博览群书,不亦快哉。
2013年7月至2013年9月,长达两个多月的探亲时间,我有了人生中第一次说走就走的长线旅行。从武汉到陕西,陕西再到武汉,武汉到海南,海南到广东,广东再到武汉。整个旅行的时间长达一个月。
2013年11月至2014年6月,我身居另一个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边防某哨所,发奋备考,不遗余力。考研和执业医师两手抓,两手硬。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患上了颈椎病,疼痛了几天,不能用力,直到现在都感觉到颈部僵硬。
2014年7月3日参加全国临床执业医师实践技能考试。7月18日在网上查到技能成绩为通过。
2014年7月至2015年1月于兰州军区乌鲁木齐总医院进修学习。于2014年9月13日、14日参加全国临床执业医师资格理论考试。2014年9月底部队考研开始报名,最后悲催地没有报上名,准确地说,是单位这一年根本就不让考研,几个月的复习之后,只剩下过程,没有了结果。2014年12月31日在网上查到临床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理论成绩453分,这一年国家分数线363分。
2015年2月至2015年4月参加工作后第二次探家。于2015年3月12日与安琪在广东深圳登记结婚。2015年3月28日我们在武汉光谷和汉川两地举办了婚礼。这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
2015年4月,我还走在路上。
毕业三年志(二)
木木的《活在基层》这篇文章曾在三医大的BBS上风靡一时。对于分配基层,我也有过强烈的抵触情绪。毕业之前,能够那么坚定地复习考研,挑灯夜战,与此不无关系。是梦魇也好,是地狱也罢,分配基层却是大多数军校学员都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毕业分配的那一天,时间安排得很紧凑。上午,在学校体育馆参加2012年学员毕业典礼暨学位授予仪式,参加的人员很多,有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以及其他学校过来参加培训的学员,还有卫生员。除此之外,分配到艰苦边远地区的学员集体与校领导合影。这一天没有午休,吃过午饭没有多久,毕业学员就统一带往一教馆,由学校发放派遣令。与派遣令一起发放的还有火车票和机票。派遣令上面有各自单位的具体地址,分配时不方便随身携带的物资,可以邮寄到单位。这一点学校已经做好了安排,邮局的工作人员直接把办公地点搬到了我们宿舍楼下面,提供一条龙服务。想到自己的分配单位远在新疆,我把自以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全部扔了,凉席,迷彩鞋,被子,雨衣,蚊帐......毫不可惜。想到我们要坐飞机前往新疆,我把不想随身携带的东西全部邮寄了,只是多花几百块钱的事情,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事情。
就像我们在过去的几年里每年的六月底都会站在学校主干道的两旁为毕业分配的学长学姐们送行一样,这一年的主干道两旁也站满了为我们送行的学弟学妹们。看着这样的画面,内心未免沉重。想想,几年前我们还是送行的人,毕业分配离我们似乎还非常遥远,可不经意间,我们就变成了要走的人。我们从配角到主角仿佛是在转瞬间完成的事情。最先离开的是分配到西藏的学员。接着是分配到新疆的学员,再接下来的,我便不知道了。我本来想着把战友们都送走了,我再一个人慢慢走,可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我的派遗令上面写着四个字--新疆和田。
这是我们的重要时刻。每个人都穿着整齐的军装,戴着大圆帽还有大红花,迈着整齐的步子走向主干道。在主干道上,学校领导们与参加分配的学员一一握手。之后,分配学员由学校安排的大巴统一送往火车站或机场。整个分配仪式不到半个小时。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我们却要与战友们、学校领导们作最后的告别,要与母校作最后的告别。仍然记得临行前校领导们的话语--欢迎你们再回母校来深造,三医大的校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我们走了,三医大!
毕业三年志(三)活在基层——卫生队的记忆
活在基层(上)卫生队的记忆
毕业三年,也使我明白,人生的路可以有很多种,价值实现也可以有很多种,我们不是一定非要走哪一条路,平庸的人在哪里他都会平庸,而愿意选择成长的人,他注定不会平庸。
—题记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几经周转之后,我终于找到了派遣令上面的边防某团。
我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来团报到时的那个造型--穿着一身休闲装,肩上背着一把吉他。门口的哨兵问道:“你干什么的?”我回答:“我是今年新分配下来的学员,来这里报到的!”说着,我拿出学校的学生证给他看。哨兵仔细地核对了证件和本人之后才放我进去。
在机关干部股登记完个人资料信息之后,办公的干事给卫生队打了一个电话,紧接着就有人来接我了。我记得那天过来接我的人是柳班长,大伙都叫他柳哥。柳哥很热情,他接过我身上所有的行李,边走边问我:“黑色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哦,那是一把吉他,在重庆买的”我回答他。“你还会弹吉他?”他追问道。“是的,毕业前在重庆学过一个月,毕业晚会时还上台弹了一首歌”我笑着说。不一会儿功夫,我们就来到卫生队了。卫生队大楼是标准的基层部队营房,这就是我今后将要工作和生活的地方了。
柳哥先带我去见了当时卫生队的王队长,接着又带我去宿舍。那宿舍的床铺上面只有一个褥子,这下我傻眼了,我的东西全部都邮寄了,看看这距离,短时间内恐怕是寄不到的。事实上,我随身携带的只有这一把吉他。多亏柳哥帮助,他为我借了被子,床单,枕头,迷彩鞋,还有一套迷彩服,一套体能训练服。
初到卫生队我就对这里的生活表现出极大的不适应。那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也没有心思去了解。每天频繁地打着电话,却还是感到极度的空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要些什么。对于新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思想上的准备。每次集合站队,我都比队里的同事和战友们慢半拍。王队长总是会疾言厉色地冲我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让大家等你,你就不能快点?”事后,当时的陈副队长总是会善意地提醒我一句:“没事儿,你以后要注意队里的作息时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下来。”
那时宿舍里面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同事,一个是林哥,林哥是现任的卫生队副队长,还有一个是勇哥。勇哥见到我天天都有无数的电话,知道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过来劝我说:“你分配到这里,现在又不可能调走,不如早点安下心来,好好工作!”林哥的话很少,我们偶尔会说上几句,但永无可能说得很多。那时宿舍里面的卫生都是由住在同一宿舍的几个人打理。勇哥和林哥常常在我还在洗漱的时候就已经把卫生打理完了。原因是他们起床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不想动。等到他们洗漱完了的时候,我开始从床上爬下来。我虽然内心里非常明白,作为一个新人应该要表现得积极一点,可总是提不起精神。时间一长,他们就自然开始对我有看法。后来,据探子回报,有人在王队长面前说新来的李XX很懒,什么都不想干!我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导致了内部关系的不和谐,后来便努力去修复。那时,勇哥正在准备临床执业医师资格考试,我便主动为他提供了一些辅导资料。早上,我和他们同一时间起床,甚至比他们起得更早,抢在他们前面先把卫生打扫了。不为别的,我只是想向他们证明要做好这些琐碎事情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解决我内心深处的苦闷?我花费那么大的精力才考上研究生,为什么总部要来这么一个文件,要取消我读研的名额?上不了研究生是政策使然,我忍了!为什么还把我分配到这样遥远的边防团?那时的我只是机械地参加队里的各项工作,可是并没有像白岩松所说的那样“痛并快乐着”,因为我只能感觉到痛苦,没有快乐可言。
有一天队里的同事戴医生主动过来宿舍和我聊天。聊了几句之后,顿然感觉我们同为性情中人,还说了很多,可惜大部分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没有忘记,戴医生说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这里的社会形势非常复杂。他还教了我一招,本来我不该说的,因为这一招实在是厉害。可是,想一想,这么好的绝招应该让大家都感受一下它的大用。戴医生的原话是:打不赢,你就跑。你拼命地往团里跑,进了团里的大门,你就安全了。拿着斧头想砍你的人,他不敢进来。
我对这里的社会形势有所耳闻,却不曾想到严峻至此。若是哪天真个遇到拿着斧头追我的人,我只怕跑不过他,实习那一年,我的体重上升呈现单调递增函数,奔跑的速度已是大减当年。不过,我仍然要感谢戴医生在我近乎于麻木的时候,给了我如此有力的一击。
王队长迟迟没有安排我值班,后来慢慢地开始安排我跟着周医生值副班。我没有问值副班都需要做些什么,每天就看着周医生给战士们看病。我把周医生的工作总结为三部曲—简单的问诊之后,给个大致的临床诊断,然后就是开药。这样的安排,大概是想让我知道基层部队的病是怎么个看法,让我向老同事们学习经验。可是,这个过程显得单调又无趣。我便拿出自己的书来看一看,也随手做一做笔记。遇到问题,我便在周医生闲下来的时候,向他讨教一下。有一天,在我埋头看书的时候,周医生问了我一句:“你会不会扎针?”我对他的问题感到奇怪,我是个临床医生,又不是学护理的。可是,他告诉我说,在基层部队工作的军医必须要掌握扎针技术。在几乎没有其他备择项的情况之下,我决定先放下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向卫生员班长学习扎针技术。经过三天的学习以后,我开始临床实习,为一些需要输液的战士扎针。运气好的时候,也能够一次成功。运气不好的时候,需要班长亲自出马。这时,班长会一边操作一边告诉我,需要注意什么问题。有的战士血管看似明显,可是很容易滑脱,因此血管的固定非常重要。他教我以输液管当血管进行扎针练习,让我仔细地体会针进入血管时候的落空感。
那时我最不能承受的是这里周一至周五每天下午都有体能训练,体能训练都是以跑步为主旋律,每天的训练内容都差不多。更要命的是,训练时团里播的几首老掉牙的音乐,几乎从来没有更换过。我只是感到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而心里的痛楚还深深地埋在那里,没有人问我,我也没有向谁提起。我依然有打不完的电话,诉不完的苦,可是在我漫无目的地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更好一些。
我可以离开吗?又该怎么离开?我与自己身处的环境进行着激烈地对抗。与此同时,我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不自在。我总是感觉到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而他们议论的人可能正是我。我变得极其敏感而不自信,情绪常会因为一点小事情而大起大落。而这一切,都没有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开心过是一天,不开心过也是一天,为何不开心一点呢?话是没有错,可是真正让自己面对这种二选一的选择题,心里真正渴望的是第三种答案,我可不可以不做这样的选择?我可不可以做我想做的,要我想要的?然而,事实上是没有的。我想,很多分配到基层部队的战友可能都有过与我类似的经历。今天终于把这些经历以文字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转眼之间,已经工作三年了,心态与毕业之初已经大不相同,平和了许多。对于价值定位也起了新的变化。我常常在想,毕业三年来我得到了什么?我不赞美那艰苦的大环境,我也不歌颂那所谓的精神高地。我想说的是,我们生来不是为了吃苦,但是我们却必须具备吃苦的能力,可以吃得起苦。
毕业三年,也使我明白,人生的路可以有很多种,价值实现也可以有很多种,我们不是一定非要走哪一条路,平庸的人在哪里他都会平庸,而愿意选择成长的人,他注定不会平庸。
毕业三年志(四)活在基层——雪域昆仑的记忆
活在基层(中)雪域昆仑的记忆
在本校念完博士,博士期间尽量表现优秀,争取一个出国公费留学的机会,最好能够到英美国家的名校做一下博士后研究。国外归来以后,可以根据情况从事纯理论研究,在学校里带一带学生。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人生愿景的一种设想。
-题记
2012年8月,我第一次上昆仑山。《血祭唐古拉》的故事还没有忘记。《攀上心中的巅峰》还记忆犹新。
2013年11月,我再上昆仑山。路还是原来的路,而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
此刻,坐在自己安静的宿舍里面,关于昆仑山我还能够想起些什么呢?是初次上山时那还未经修整的盘山公路。是那片荒凉的看不到边际的永冻层。是寒风吹过脸庞时刺骨的疼痛。是哨楼前的空地上那几只孤独的乌鸦。
当一切的经历慢慢走向尘封,汇入历史,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纪念的呢?
我想说的是,“生命禁区”不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已。大山赋予了我们宽广的情怀,大山却也给了我们最深沉的无奈。对高原环境的习服,是个体与自然环境相较量的过程。头痛、失眠、消化不良、胸闷、呼吸困难......上山伊始,我们面临的就是高原反应狂轰乱炸般的侵袭。是的,我们有药品。可是,药品发挥的效应太有限了。我们不得不经历自身因缺氧、低压所致的一系列生化反应。身体的平衡被打破,然后再建立起新的平衡。这时,身体才算习服了高原环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个过程需要半年的时间。
夜月当空之时,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弥深。可谓是,人在荒山月在天!那时,可以任思绪飞扬。莫使心为形役,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工作是永恒不变的主题。作为军医,我会认真地对待哨卡上面每一个前来就诊的战士,立足于现有条件,尽量为他们解除疾症。
时而,也会有几个战士过来医务室找我谈谈心。有时,他们是过来向我咨询疾病的相关知识。再有时,他们只是过来看看电视。
我记得战士们说过的话,在没有国界的地方,我就是界碑!因为对信念的坚持,也因为肩负的神圣使命,这群边防军人们奋战在祖国的边境线上,远离亲人,远离故土。
路还有很长,很长。
我也常常在反思。我问自己,我能够做点什么呢?关于高原环境对人体造成的深层次影响,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高原与平原是否可以完整地对接?习服与脱习服是否对身体存在潜在的更为可怖的威胁?我们读到的某些权威人士撰写的关于高原病症的书籍又有多大的可信度?对于这些,我是困惑的。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能够做点什么。如果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都是那么可笑,我们将如何面对自己的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知道,今天一旦成为过去,那将永无可能追得回来。
在与自我的对话中,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
本科毕业之前,对于人生我曾经有过一个规划。在本校念完博士,博士期间尽量表现优秀,争取一个出国公费留学的机会,最好能够到英美国家的名校做一下博士后研究。国外归来以后,可以根据情况从事纯理论研究,在学校里带一带学生。那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人生愿景的一种设想。
可是,慢慢地,我似乎感受到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想真正为边防做一些事情。一年以前,三医大的一个师兄来团里待职,我跟他谈及我的想法。我说,现在关于高原方面的研究才刚起步,而真正能够踏踏实实做这方面研究的人又很少,我们具备先天的优势条件,如果可以联合多方力量,或许也可以搞点名堂出来。师兄接受过研究生教育,他给了我一些思路,这些思路对我具有很重要的启示意义。从研究的层面来说,宜小不宜大,宜窄不宜宽,宜具体不宜抽象。
找到一个切入点,深究下去,就有可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关于雪域昆仑,我不想再用过多的文字去渲染它,“生命禁区”四个字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不久以前,有一个战友打电话过来问我说,你找到价值感了吗?我说,还没有找到,但是我感到已经开始有了头绪。
其实,山只是山,它就在眼前。
我记得一起守过防的每一个战友。记得,他们常常跑过来告诉我说晚上睡不着,问我有没有很好的办法。记得,他们常常问我心率太快,会不会对心脏造成不利的影响。我也记得,他们告诉过我自己的血液太稠,问我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平心而论,我真的没有方法。我相信直到今天为止,无一例外,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如果靠着我的努力,能够为边防做一些事情,无论是现在,还是在长远的今后,那于我都会是莫大的安慰!
毕业三年志(五)活在基层——平淡生活的记忆
活在基层(下)平淡生活的记忆
他有一句话,我是非常赞同的,无论你所处的平台大还是小,都应当砥砺自我,胸怀崇高!
--题记
有很多人问过我,守防那么长的时间,你是怎么过的?你会做些什么?对于他们心存的疑问,我并不感到任何奇怪。
我本来苦于不知道如何回答此类问题。后来想想朋友们可能只是发表感慨,对于我真正经历过什么,他们实在没有必要那么盘根问底。
一年以前,某机步团装步一连连长李高杰来团里作带兵经验交流,其间谈到了他自己的亲身经历。这位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的连长曾有过两次参军入伍的经历。第一次是他大一的那一年,从清华大学参军入伍。第二次是他复员重新回到清华以后,那年他已经大四,即将从清华毕业,可他做出了人生中又一个重大决定,申请成为清华大学国防生,再一次入伍。后来,从战友们口中得知,这位连长毕业之前曾来我们团参加见习,和所有人一样参加连队的各项工作、学习、训练。毕业的时候,他符合保研条件,可他毅然作出了另一个惊人的决定,放弃保研资格,并主动申请来到南疆的基层部队工作。他有一句话,我是非常赞同的,无论你所处的平台大还是小,都应当砥砺自我,胸怀崇高!
砥砺自我,胸怀崇高!是的,无论身在哪里,我们总是可以做一些选择。当然,无论如何胸怀崇高,我们还只是生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今天写这个《平淡生活的记忆》是因为想起来还有一些生活片段从未写过,而这些生活片段是多么亲切而又真实!
我记得战士们外出巡逻归来常常能够带回大大圆圆的恐龙蛋,卵石,有的时候是奇石。更有趣的事情是,有一些石头表面似乎还长着毛刺。领导们到哨卡来视察工作,临行前往往都记得问这样一句:“有没有好石头?”若是赶上了好时候,他们也常常带几块自己中意的石头走。很多哨卡的营房内外都摆放着各种石头。战士们有时也会用石头在营房外面的空地上拼凑出一些图案或字样。慢慢地,哨卡上面就有了石头文化。可以说,这是连队建设的一个亮点。
我记得周末的时候,大家经常在连队的会议室唱卡拉OK。可以尽情地唱,不用怕自己有多不专业,因为现场也没有专业的评委。
我记得连队重大节日时,常常会组织晚会。节目由各班排自己出,战士们自主报名参加演出。战士们一旦报了名,就会认真地排练,他们会努力把最精彩的一慕展现在舞台上。
我记得连队也有专门的新闻报道小组,主要是表现守防生活的。也可以写自己的一些感想和体会。我那时担任过报道小组的组长,负责审阅工作,并给战士们提供修改建议。
我记得我主动请缨为志在考军校的战士们组织文化补习班,虽然最终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一个人成功地考上军校,可是我不会忘记曾经也和他们一起为了梦想而冲刺。
我当然记得哨卡上面的吊篮花。它们会开出小小的白色的花朵。在那样高的海拔上,这小小的生命不可不说是一种奇迹。也因此,开花的时候,我一定会为它们拍上几张特写。
我记得战士们常常在哨卡上面养大蒜。无土栽培,清洁环保!吃泡面的时候摘下几根放在碗里,别具一番滋味。
......
有一句话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们喜欢这份平淡,我们享受这份平淡,我们在平淡之中履行着职责,在平淡之中守住了国门,也在平淡之中完成了使命!
毕业三年志(终篇)干的最酷的事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干的最酷的事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果未来是梦,我愿意做这梦的色彩,去将这梦渲染得五彩斑斓。如果未来是彼岸,生活是船,我愿意做那一阵助力的轻风,让漂泊中的心灵可以享受到旅途的愉快。如果未来是天空,你是飞鸟,我愿意做你天空里的那一道彩虹,累了倦了的时候,你就看看吧,我还在那里!
—题记
毕业三年来,我一直在坚持某些事情。
我坚持了对英语的学习。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哨卡上面,我坚持晨读英语。自学完了新概念英语第三册和第四册的所有课文。将考研英语5500词汇又重新过了几遍,所以虽然毕业三年,而我的英语词汇量还是相当的可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即使明天就参加考研,在词汇量这一点上我仍然具有足够的自信。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哨卡上,我做完了考研英语专项阅读120篇,做完了考研英语从1992年到2013年的所有真题。此外,还学习完了考研英语写作专项训练一书,并做了大量的笔记。学习完了新东方考研英语的视频教程,并做了相关的笔记。我在空间里面专门开设了《Essays》系列篇,每周写上一篇英文全文,以锻炼自己的英文写作能力。可是,这些都没有什么,在我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我坚持着阅读和写作。就像乔帮主所说的那样-stay hungry and stay foolish.在我念初三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预言说我将来会成为一代散文大师。虽然我没有成为他所预言的散文大师,可是我仍然保持着某些习惯。首先是阅读,我坚持大量地阅读。哨卡上面有许多不错的书籍供我选择。我如饥似渴地阅读着,我坚信只有通过这样大量的阅读,我才能够具备足够的积累,也才能够打开自己的思路,开阔自己的视野,我享受于这样的阅读。对我来说,阅读就像是生活里的心灵鸡汤。写作,我几乎每天都会用一定的时间在写作上面。我的写作有一条明确的主线—从入学前开始一直到我参加工作之后。《追忆我们的童年》系列篇,《从何场小学到皂市高级中学》系列篇,《参军琐记》系列篇,《指间流过的岁月》系列篇,这个系列篇主要写的是在第三军医大学的学习与生活,《守防在喀喇昆仑之巅》系列篇,《工作篇》之天文点边防连,《工作篇》之河尾滩边防连,《工作篇》之军区总医院。值得一说的,其中的许多篇章都在全军最高政工媒体-全军政工网发表过了。除此之外,我还创作了大量的散文单篇,自由诗,少量的格律诗,英语原文作品,微小说作品。我也在空间里面开设过几个系列篇。《生活杂感》系列篇,写一写平常生活中的所见所感。《偶记》、《那些人,那些事》这两个系列篇,主要是对以前生活中的某些小故事进行再现,在写作侧重点上面有所不同。《study》系列篇,主要是对自己平时工作学习中的一些知识体悟进行总结,以形成体系,积累经验。《每周一文》与《每周一诗》这两个系列篇,主要是发表自己喜欢的一些篇章,都是我看到过的,深感有价值的诗文。《考研系列篇》主要写的是自己在备考研究生过程中的一些小细节,比如复习经验,复习资料,复习感悟等等方面。粗略地算一算也有数百篇文章了。几十万字总是有的吧。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每天做一点,时间长了就自然形成了这样的积累。
我还做了一件在我现在看来是非常无聊的事情。我竟然在哨卡上面坚持把那本《考研政治思想理论》又过了一遍,还做完了配套的2000道习题。更无极无聊的事情是,我把魏保生编写的《西医综合辅导讲义》又看了一遍,还做完了配套的习题。在考研没有报上名之后,我将这个过程视之为对时间的消磨,消磨也好,过程本身可能具有某种意义。这,实在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笑一笑,就过去了。
毕业三年来,我干的最酷的一件事情是:我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最爱-安琪。我们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我们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如果未来是梦,我愿意做这梦的色彩,去将这梦渲染得五彩斑斓。如果未来是彼岸,生活是船,我愿意做那一阵助力的轻风,让漂泊中的心灵可以享受到旅途的愉快。如果未来是天空,你是飞鸟,我愿意做你天空里的那一道彩虹,累了倦了的时候,你就看看吧,我还在那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毕业三年志》系列篇至此全结束!
2015年6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