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美容”导致痛苦的手术经过
—— 一位曾在深圳富华美容医院接受美容手术的经过记实
一、术前咨询
02年7月，我到深圳富华美容整形医院咨询美容事宜。接待裴西**（老板，院长的女儿）劝说：“你最好开双眼皮、隆鼻、丰颞（太阳穴）、去下颌角、磨颧骨，这样就成瓜子脸。”我笑说：“不会吧！我一没缺陷，二不属难看一族，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我只想稍改善一下，让自已更漂亮些。”裴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宣传富华是深圳市政府批准的唯一正规美容医院，技术、信誉如何好。我了解各手术基本情况，首选她极力推荐的最简单、最小的既不开刀，又不留疤痕，打一针就行的无痛丰颞手术。但我还是谨慎地反复询问：“如何做？用什么材料？打在皮下什么位置？会否往下流动？做坏是何后果？失败怎么办？休息多久等问题。”裴答：“用院长发明的‘奥美定’（化学名：聚丙烯酰胺水凝胶；又名：英捷尔法乐。这是近年导致不良事件和危害性最大、社会反应最强烈产品，国家药管局正重点跟踪监测管理）凝胶状材料注射，至于注在什么位置，你不用管，那是医生考虑的问题，绝对不会做坏，更不会失败，已做过成千上万，还没失败先例，100%安全，绝对不会往下流，就象打针似的10分钟就完，注在哪里就在哪里。”（第一次承诺、欺骗）
我问：“我能否选择曹孟君院长（教授）做？”
裴答：“可以。不过选院长做要多交5000元。”
我说：“那也行，只要技术好，不失败，多点钱没关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裴答：“你放心，不可能失败。其实，我们这儿所有的医生技术都好，你这个手术太小，又简单，没必要让院长做，冤枉多出5000元钱。”（并非为我着想，而是因常年电视、电台等媒体广告效应导致生意太好，院长排不过来）她指着桌上医生照片中的一个说：“让莫建民医生给你做吧，他是我们外科主任。”
我问：“我能否与莫见面谈谈，多了解点情况？”
裴答：“那不用，你这个手术很小，又不存在做坏的问题，医生比你懂，他知道如何做。你如果要做，先交10%定金，注明手术时间或电话预约。手术那天，医生会具体告诉你有关情况，术前还要为你划线定位。”（其实，任何美容项目都要求执业医生在术前与求美者本人见面交谈。就在给我做手术失败后一个月，莫登在深圳晚报上的文章中还提到：做美容手术前医生应与患者见面。02.5.1.起施行的《医疗美容服务管理办法》第四章第18条规定：美容机构执业人员要严格执行有关法律、法规和规章，遵守医疗美容技术操作规程；第20条规定：执业医师对就医者实施治疗前，必须向就医者本人或亲属书面告知治疗的适应症、禁忌症、医疗风险和注意事项等。）
我仍不放心，见裴不时请教旁边的侯颖。我就等侯接待完别人后，又坐在她面前，不放心询问：“地球有吸引力，人体又是长期站立的，注进颞部的东西不会往下流吗？万一手术失败最坏后果会怎样？手术须多久？疼不疼等问题。”
侯答：“怎么可能往下流，注在那里就在那里。打麻药不会痛，绝对不可能失败，我们医院还没有失败的先例，（第二次承诺、欺骗。在我前四个月莫还做坏一例）全国各地做整容失败的手术都是来富华修复。你这个手术最简单，是我们这儿唯一不用住院的，其实它都算不上手术，既不开刀，又不住院，10分钟就好，打完“针”，站起来就可以走，第二天就可以上班了，看不出来的。”随后就不耐烦地说：“刚才裴小姐都已告诉你了，不用再问。要做可先交定金。”
我见她们打了100%的保票，又听说手术如此之安全，绝对不可能失败，离开富华前就交了定金，注明电话另约具体时间。

二、美容手术当天
9月27日（二个月后）周五上午9：30分，我按一周前电话预约的时间到富华做手术。待我交了手术费及药费、检查费共5130元（院方未***），一护士让我在一份单上（现不记得，好象是预约单）签名处签字，并在空白处注明的自选医生后面让我签字。我说：“明明是你们推荐的医生，我又不认识他，怎么会自已选？”拒绝了此处的签名。另一护士交我一份手术同意书，直接让我在签名处签字。我说：“得看看，不看怎么能随便签名。”当我见到同意书中提到术后可能引起感染、血肿等手术并发症及可能有生命危险而院方又不负责等不平等条款，既生气又害怕地问侯医生：“还会有感染、并发症吗？你们以前怎么没说？”
侯答：”那些都是指隆胸、抽脂等大手术，与你的手术无关，我们的同意书都是统一格式，不会因每个手术都另拟一份。”
我提出一式二份，双方各持一份。护士说：“院方留一份就行，不用给你。”
我说：“那怎么行？要不我复印一份，注意事项记不住，回去可仔细看看。”
护士答：“不能给你复印。”
我问：“为什么不能复印？实在不让复印，你给我一份空白的也行。”
护士答：“一人只一份，没有多的。”
我问：“怎么会没多的？难道今天就我一人做手术，就这一份吗？”
护士见我坚持，就请示侯医生。侯答：“不能复印，空白的也不给。(02.9.1.起施行的《医疗事故处理条例》 第一章第十条规定：患者有权复印或者复制其门诊病历、住院志、体温单、医嘱单、化验单(检验报告)、医学影像检查资料、特殊检查同意书、手术同意书、手术及麻醉记录单、病理资料、护理记录以及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规定的其他病历资料。)
我虽生气，但想到富华的承诺，抱着手术不会失败的想法，加之已请假，老远跑来，又因赶时间，便没再坚持，看完合同，就签了字。随后护士带我去验血，术前拍照。接着让我上二楼做手术。我问“刚验完血，不等出结果，能做手术吗？护士答：“能。结果会给医生看，你不用管。”我问：“这么快能出结果吗？万一不好，不能做怎么办？护士：“可以出结果。不好，医生会说的。”
约上午10：00我被带到二楼。护士喊：“莫医生，有手术做。”莫进来问：“你做什么？”我答：“丰颞。”（当时纳闷，临施手术，医生居然不知什么手术。）接着再次询问材料是什么样的，会否因地心引力，人体又是站立的，注进后往下流。
莫说：“不会流。（第三次允诺、欺骗）材料象小孩子吃的果冻状。”接着，他给我画线定位。
我本还想问些问题，莫打断我：“想做成什么样的？”我说：“你是整容医生，应该更有审美观，我怎能要求你？。我只想颞部丰满些，视觉上看，上面宽于下面成鹅蛋脸形更好看些。”
莫道：“那不可能，一斤米的口袋，硬装二斤，那怎么行。”
我不解地问：“什么口袋呀？我都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莫不回答就进了手术室，并让**带我进去。我虽很想问明白，见莫懒得解释，不愿多讲一句话，怕多问使莫反感，影响手术，想到反正手术不可能失败。
我躺上手术台，莫说：“不用紧张，不痛，只是有点胀，一周内，不要吃海鲜、辣椒、牛肉干等硬东西，不能洗头、不能洗桑拿按摩。”
“10分钟手术”以近一小时告终。约11：00，我忍着巨烈的胀痛下了手术台，立刻干呕想吐，护士拿来纸蒌。我照了镜子，问莫：“两边不对称，右边比左边高太多。”莫在电脑上打病历没抬头说：“那是肿的原因，消肿后就好了。”
不一会他撕下打好的一小张病历，订在封皮里。我一看描述：“双侧颞部凹陷，左右不对称，面部不对称，左小右大。”我说：“从小长大，同事、朋友从没说过我有何缺陷，我每天洗脸照镜也没发现，你怎能这样写？莫不回答，只是要我按上面要求，一周后复诊并随同递我三包（先锋4号、维C、地塞米松）五天量的药。我难受极了，没法理论，心想：反正不会做坏，你爱写我多丑都行，也没谁看，便离开富华。（后来才知这是为万一手术失败打伏笔）

三、美容手术后
我回家后，当天下午、晚上一直呕吐，打电话到富华。莫让我冷敷，不要平躺，要斜靠。呕吐持续二天。一周后（10.3.第七天），我按时复诊，述说头胀痛，牙龈胀。莫说：“有点肿，这很正常，回去热敷。”（热敷、冷敷随意说，不负责表现一）我说：“一直是按你电话里的要求在冷敷。”莫说：“病历上已写，48小时内冷敷，48小时后热敷。”我说：“病历上没写呀。”莫接过病历看看说：“噢，这上没写，没关系，回去热敷就行了。”（不负责表现二） 我当时纳闷，为什么不让我术后拍照？术前拍照时，在我前面的是一位做重睑术（双眼皮）的**，刚好术后7天复诊拍照。因我本来就不想拍，便回去了。
第8天（10.4.第二周五）, 我感到牙龈胀痛，两腮鼓起，以为发炎，买了近200元的消炎药。
第9天，我牙龈肿痛历害，两腮疼痛，打电话去富华。莫不在。我请教接电话的医生，他说：“可能是填充物掉下来了。”我：“‘啊’了一声，你们不是说不可能流下来吗？”我这才担心害怕起来。
第10天（10.7.第三周一）下午，我不得不到富华。莫将手指伸进我的口腔，用力捏，（后来，院长嘱咐我千万不能随便捏，防止扩散，不利取出。莫到底是不懂还是不负责表现三）接着亲自给我做B超。我问：“是否流下来了？”莫答：“没有流下。”（第四次欺骗）他随后带我去注射室，在一登记本上写：B超正常，建议患者调宽眼镜架等内容（记不全），让我签字。我问：“是否因为做手术引起牙周炎或牙龈、口腔发炎？是否需要吃消炎药？”莫答：“不会的，吃药也没用，回去热敷。”（说明此时莫已知手术失败，不但否认，还瞎指导。其实不能热敷，再次说明他是庸医。然而患者往往会将医生的话当圣旨。）
我回家后热敷了几天，越敷越肿，打电话问莫。莫只轻松回一句：“肿就不敷呗。”（不负责表现四，无视患者的痛苦）
第17天（10.13.第三周日），我脸部越肿越历害；头胀、昏、痛；上、下牙胀痛。上午到富华，我指着脸问莫：“是否注射物流下来了？”
莫答：“那不知道，反正上次没有流。（第五次欺骗）退一步讲，既使是移位，也得等二、三周，形成膜后再从口腔取出。”并欺骗说：“取就非常容易啦（胡说八道），你先回去，不用再来或打电话，我会给你去电话的。（他始终没打过电话）他居然还反咬一口、推卸责任地说：“你自已当时说要多打点，多打点。”我反驳：“你怎么无中生有，我躺在手术台上，怎么能说话？”
后来我的痛苦症状加重：
1、头、耳、脸部、上、下颌部肿胀得要命；
   2、颞部三叉神经处、耳前、后、上、下等部位反复出现阵发性、闪电样的剧烈疼痛；
3、双耳发堵、鸣，听力下降，晚上睡觉时嗡嗡作响，加上头部肿胀疼痛，无法入睡；
4、双目发胀、发涩，视物不清，头昏脑胀。
5、我不能低、歪、仰头，否则会感到脸上的皮肤已经托不住胀满异物的脸；
6、我不能平躺睡觉，需垫三、四个枕头斜躺，白天也是，只能坐，不能久站，更别说活动、锻练，长期一个姿势，造成我颈、肩、背、腰部僵硬、酸胀、疼痛；
7、我口张不开，不能正常吃饭，几个月，只能吃稀饭、面条等软食，蔬菜、水果都没法吃，加之天气干澡，口腔、唇部起白膜、溃疡。
8、我因张口严重受限，不能正常刷牙、说话，唾沫不能正常分泌，口腔内泡的发白，咳嗽、打哈欠、哭、笑等面部肌肉运动更是不行，否则疼痛难忍；
9、我上、下颌合并不拢，口腔里面象强行塞满了东西，胀的受不了，头昏、头痛就更是免不了的，我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10、我坐车在平地上行驶都觉得颠波，更不能做家务事，也不能干任何工作。
总之，我遭受着肉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整日以泪洗面，工作、家庭生活受到严重影响。
第21天（10.17.第四周四），我实在痛苦不已，恐惧害怕，只好让老公带去富华找院长。可护士却拦住他不让进门。（欺人太甚）
我向院长哭述完前后经过，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结果与术前许诺不一样？”院长回避第二个问题，拿出一个骷髅头，指着颧骨说：“除这根骨头与头部连着，靠里面颞部与面颊相通，只有肌肉与脂肪。如打的层次不对，深或浅了就会漏，顺肌肉间隙往下流。另一原因，可能是打多了量。不能随便按捏，否则扩散不利取出。”院长让我再等到一个多月，让上、下断开，独立形成包膜后，亲自帮我取出流到面颊的部分。他说反正是丰颞，上面不用取。我疑问：“既然上、下相通，肯定会形成通道，怎么会断开各自成膜呢？万一下面取了，上面顺着通道又往下流怎么办？再说上、下都这么痛，上面不取怎么行呢？”当时，侯颖在场和曹一同说：“不要紧，不可能形成通道，（第六次允诺、欺骗）时间长了就会断开，各自成膜。”侯居然还**说：“没关系，是肿的原因。是你太在意、精神太紧张造成（第二次推卸责任），你就只当是丰脸（这居然是以美化人们形象而不同于一般治病救人的整形医生说的话。要知道，人的脸形有稍微改变就会影响整个形象）。颞部充填，我们有规定只能打5毫升，最多6毫升，充其量也只有指甲盖大小，消肿就好了，不会有多大影响。”（不负责表现五）并欺骗说：“这也是正常的术后反应，属于手术并发症……。”（分明是手术失败，居然厚颜无耻说是并发症。第七次欺骗）我反驳：“手术失败，与并发症有何相关？我明明丰颞，你们使我脸部上、下全部肿胀变形，还好意思说让我当成丰脸，这与我要拨右牙，你却拨掉我左牙有何不同？再说有人丰脸是因为面部肌肉萎缩或有缺陷，而我是健康人，要强行在我正常的面部肌肉里塞进大量异物，脸皮已胀绷的发亮，能不痛吗”？
   我见医院如此骗我，欺负我势单力薄，只好让我哥哥带我去富华交涉。
   第27天（10.23.第五周三）下午5：00多钟，我哥、老公带我去富华找院长。护士居然拦住他俩不让上，霸道地说：“你不能带这么多人上楼，最多带一个。”我哥质问：“开玩笑，我们是她的亲人，来了解情况，为什么不能上楼？”后打电话经院长同意才许上楼。我哥询问情况。曹打保票说：“我可以100%取出，让你恢复原貌。”（第八次允诺、欺骗）
   我去外院就医。北大深圳医院CT描述：双颞皮下见弧形密度影。右腮腺饱满，局部隆起。三维显示双颞见不规填充物，其下部见散在不规则影，双颧弓下面颊部见团块状不规则影充填，不排除凝胶下溢至腮腺区。肉眼从CT片上见头部两颞、颊区到处都有不规、滴水状异物。市二医院B超显示：双侧额、颞、颧及面颊部皮下及肌肉组织内均见不规则形态蜂窝状液性暗区，边界不清，形态不定，以右侧范围较弥漫，左侧主要集中在颞及面颊部。有的整形医生说：“根本取不干净，这是没有退路的手术，也没法取，政府医院都不用此注射法，只有私人医院为了谋利才用”；有的说：“除非‘大揭盖’，即将脸部全部切开，注水冲洗才行。”我听后真是绝望，精神崩溃，瘫软在地，大声恸哭。
   第38天（11.3.第六周日），我婆婆、老公、哥哥再次带我去富华，商定取凝胶手术的时间，询问手术方案。我婆婆问：“到底注射了多少量，我们有权利知道，手术医生应该有记录。”院长让莫拿来病历，但上面没写。（不负责表现六）在我们追问下，莫说：“大概10毫升。”我哥责问：“手术是非常严谨的，怎能大概呢？怎能这么不负责任？我说：“已查过资料，凝胶有毒，对人体有害，且不可能取干净。”曹说：“注水进去，材料会起化学反应融解（又在胡说八道），再反复挤压，95%以上（上次说100%）都可取出（第九次允诺、欺骗），极少量取不出没关系，保证不会感染。材料无毒、无害、无副作用，有国家专利、有批文等……。”我拿出医院已开好的MRI审批单（因下班未来及交费）递给曹说：“如果对你‘取术’有帮助，方便你手术定位，我明天就去做。”曹说：“不用做，没多大用处。我们从***进口的最先进的B超机，会照得更清楚，定位更准确，可看到凝胶在皮下何部位，距皮肤多远，术前还要为你画线定位，比MRI准确的多”又骗我说它有辐射，对人体损伤很大（第十次允诺、欺骗。事后了解，MRI是B超远不能比的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核磁共振影像技术。因被曹欺骗没去拍，我失去了取术前最重要的病历资料（证据）。再说拍X光才有辐射副作用，而MRI不伤害人体。身为教授、院长，面对科学，如此欺骗没有学过医，不可能懂得如此深奥医学知识的人）。我见院长如此“态度和霭、替人着想”，便相信了他。

四、第二次手术（取移位凝胶）
02.11.13.周三（距第一次手术48 天，一个半月）上午9：00，我哥、老公的嫂子带我去富华做取凝胶手术。术前，由“有经验”的麦医生做“B超定位”。院长说我的右脸部上、下已成通道（正如我分析。此前已做过三次都没说形成通道。10.17.第一次进院长办时，我提出会有通道的疑问，曹和侯都说不会，一月后会独自成膜）。院长改口说：“既然这样，那就临时决定，上、下两边分别开刀同取，这样也会更彻底、干净些”（院方怎样说都有理）。我哥提出：让亲属看着手术。院长不许，最后同意隔窗观看。他们亲眼看到手术刀、钳、锥、钩等器械伸进我的口腔，剥离面部肌肉，上下来回搅动，再注入大量药水，拼命挤压，脸都肿胀得变形可怕。不到11：00开始手术，13：30多（近3小时）结束。
   手术在静脉加局麻下进行，在我两侧颞区发际内开刀、颊部在口腔内两边大牙侧靠上唇处开刀，注入麻药及生理盐水，通过挤压抽取凝胶，同时取出两侧颊脂肪垫各一块（目的是使我脸显瘦，以掩盖其取不净之事实）并注射肌肉萎缩针（据说是进口的，管半年。事后问曹，名：BOTOX，经查资料又名：肉毒素，是整形界另一争议非常大的材料）。

五、第二次术后（取凝胶）
   然而，院方的承诺再次失信。术后第7天上午，侯助理、主任（曹出差）帮拆线。莫随后查房一再要求我取下连颈颌托（小号），说是裹得太紧会造成血液不循环。我本来坚持不取（怕突然取下会造成皮肤松驰，当时不知有大小号之分），但想到他毕竟是医生，怕他事后说我不听话，找借口推卸责任。按其要求办后，只半天时间，我就感到有异物快速下移（因无颌托托住，造成我面部松驰下垂，影响了容貌。莫本应该给我换个更大号的带上，起缓冲作用。他是整形外科主任，居然会犯如此低级错误（不负责表现七）。晚上牙龈胀痛；两面颊下部肿胀、下垂，疼痛感觉与取出术前（美容术后）的滋味一样，且左、右双耳都堵、鸣，痛苦不已；半夜我痛得不能入睡，只好在走廊踱步。我明显感觉上、下两侧都未取净，但翌日莫说：“100%已取干净了，是药水下移才造成肿胀，48小时后会消肿；晚上睡不着，给你开去痛片、安眠药”。侯也说他们亲见手术，100%取净了，已经没有了才缝针的（第十一次欺骗）。莫让麦当天下午给我照B超，他俩（后知是夫妻）一同对我说：“已经没有了，100%取干净了。”（第十二次欺骗）
   术后半月（11.27.周三）经交涉，曹再次让麦给我做B超。曹说：“有就有，无就无，这里检查没有，其他医院也会查出。”这次麦才承认：“右颊部有两小块，颞区耳前上有二小块，但取否无所谓，关系不大；（对患者的疼痛都是无所谓态度）并说左边已取净，没有了（‘取术’出院小结：“右颞0.52CM、右发际区0.35CM、右颊部0.29CM，左颞及颊部均无凝胶”的记载，不但与上述麦所讲不符，与12.28.中心医院MRI显示：遗留凝胶厚度在双颞约0.5CM、双颊约1.0CM的记录相差更远。”麦又说：“1mm B超照不出，也没必要管它。”当我质问：“不是说院方B超机很先进吗？不是说已100%取干净了吗？”莫、麦强调：“上次（上周三，11.27.）是因为刚取下颌托，凝胶下移尚未形成包膜，所以照不出（又在强词夺理，推卸责任。既然明知，为何在我伤口未好，还让当天做B超，遭受痛苦）。曹也说：“关系不大，如取也要等三个月肌肉组织恢复。”我述说脸、头部非常疼痛，双耳堵、鸣，耳周围胀痛，与上次一样，不能低、歪、仰头。曹又说：“没关系，属正常现象，是因手术剥离了肌肉，损伤较大，是伤口愈合期的常规反应”（疼痛持续半年，到第三次术前仍在“正常反应”），同意给我做激光加速伤口愈合并借给我神灯回家烤。但这一切均丝毫未减轻我的半点痛苦。
我当时的感觉同取凝胶术前差不多：头痛、昏；眼花、视物不清；双耳堵、鸣（右耳严重）超过取术前；脸部从上到下胀痛，不能触摸、正常洗脸；吃饭、刷牙、张口、打哈欠均受限，且脑筋、神经牵扯、疼痛等。我的工作、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精神彻底崩溃，多次想以死来早日结束这万分的痛苦、非人的折磨。
后多次去富华交涉，均毫无结果。有一次裴西还在院长办猖狂对我说：“你不要没事找事，在这无理取闹，纠缠院长。我们手术是个人负责制，你有本事去法院告莫建民，我们不怕”（不知她有何通天本事，如此眇视庄严的法庭）。我说：“院长是法人代表，我不找他找谁？”后院长口头同意，日后给我做向上拉皮、上提眉及外眼角等手术以恢复我原貌。
12.15.（第二次术后的一月又三天，周六）下午，我去北大深圳医院口腔颌面科看病，专家说：张口受限，可能是异物压迫关节造成，但如果长期张不大，可能会终生如此，那就麻烦。他没法看我的病，建议我去北京、上海权威整形医院就医。再次CT显示：双颞、双颧弓下面颊部皮下见不规则点、团状填充物，与02.11.9.（取术前拍）片比较，稍变薄，略有减少。
12.26.我又去北大深圳医院整形科看病，专家问我：“原先注进多少？现取出多少？应该有记录。肌肉萎缩针叫什么名？”我说院方未记录。专家让我再拍个MRI，同取术前的对比。我说第一次的审批单都开好了，到富华询问，院长说：“没必要做，院方的进口B超机照得比MRI准。”专家说：“无稽之谈，B超怎能与之相提并论？MRI可从横断、冠状、矢状三个方位剖面拍，再说也利于术前术后对比。”26日及28日增强MRI报告：双颞、面部软组织内见不均匀、不规则异常信号结构，以面部稍多，厚度在颞部约0.5CM，面部约1.0CM；右乳突炎。增加扫描，颞部可见不规则片状强化。专家又说，我这种情况很复杂，已超出美容整形范围，应该请全国知名专家会诊才行。
03.1.19.（周日，春节前10天）我又到广东省口腔医院就医，颌面科专家也说治不了，涉及几个医疗学科技术，同样建议我去北京、上海找知名专家就诊。

六、提出外出就医遭拒  无奈接受外“请”教授会诊
03.1.27.（周一下午近2：00）我到富华裴西办，其律师李某在场。我提出各大医院专家的建议。她（他）俩推说教授在手术，如要外出看病，需他同意，又说教授会推荐我去上海九院找谁看，就“少走弯路”。我等到下午5：00多（3个多小时）不见教授，只好返回。
03.2.13.（周四下午2：00，2.1.–2.7.过春节，）我去富华向曹述说，已用开水瓶盖、红酒瓶盖削成“⊿”形，忍痛训练张口，非常辛苦，但仍不行，只能开口一指宽且头昏、头痛历害，提出去上海、北京就医。曹不同意，说：“材料无毒、无害、无副作用，怎么可能疼痛？是你自身体质对材料有排异反映（第三次推卸责任）。你一不红肿，二不发烧，所有症状都因精神紧张、心理因素造成；张口受限是因为没有努力训练。要经常用手使劲揉搓，不能怕痛（这与他10.17.说的不能随便按捏以防扩散的话又自相予盾，不负责任表现八）。许多健美运动员还专门往胳膊上注射，使肌肉丰满。我说：“您怎能这样说话？我脸上怎能与胳膊相比？没发烧就能否认我疼痛及存在其他危害吗？人体多处发炎，甚至流脓、溃烂也不一定发烧呀？材料有无毒害，事实会说话。媒体已报道过那么多人因使用此材料发生不良反应，难道都是自身体质原因吗？美国已发生过10年、20年后集团诉讼的事例（不过富华不用10年就挣得钵满盆满，到时已是人去楼空）。再说个别运动员使用，虽是名誉、利益所趋，但仍按正确层次注射。每届国际体育大赛都有人服用违禁药，他们同样明白兴奋剂对人体有害。”曹辩解：“出事故的都是不合法医院、未经“奥美定”专门培训的不合格医师操做不当造成。曹接着递我一张通知说：“3月7日，高××、鲁××（同是研制奥美定的）等人要来深，因为有个‘奥美定’培训班在富华举行，到时可让他们会诊。”我说：“他们都是参与研制材料的人，当然会向着院方说话。曹仍不同意我去上海，说：“今晚我就给上海九院王×打电话，他是我国整形界泰斗张××的大弟子，是目前最权威、排第一的整形专家，让他来深给你会诊。我见教授如此“诚意”，加之头痛、头昏、耳鸣，不能低、仰头，行动不便，故同意院方“请”教授会诊。
03.2.20.（周四下午），高××在富华给我会诊（他本人说正好带朋友来此办事），高先申明材料无问题，我的症状也可通过治疗恢复。我说现已超出美容范围，涉及口腔颌面科、神经内科、影像学科、整形科等医疗技术，应由几个部门专家同时会诊才行，高教授点头同意此说法。高说过两天王炜要来，听听他的意见。（高比我想象的要公证、客观些）
03.2.24.（周一上午），王×在富华给我会诊，我原以为他会站在公正立场，实事求是。结果让我大失所望。他“仔细研究” 我的CT、MRI片（因凝胶与肌肉组织密度接近，连专攻医学影像技术的专家教授一起读片都不敢定论，真不知整形专家是否看懂CT、MRI），看完我非常信任地提供给他我自拍的术前术后照片（院方没有给我拍丰颞失败后使我面部肿胀变形的照片），然后用数码相机拍下所有资料（好出卖给富华）。最后为我“会诊”，他让我头向后低仰，我一再述说平仰头都不能，更别说低仰头了。他让我忍住强烈的疼痛，配合他，他用力动我颞颌关节，使劲掰我口腔，检查完后露出得意的笑说“我刚才有意分散你的注意力，仔细观察，你的口腔张口可达1. 5CM，没问题（经查资料，1.5CM正是鉴定伤残标准的界线）。”我不解地问情况如何，他说：“不告诉你，我会同曹院长谈”。我说：“既然你给我会诊，就应该让我知道详情。”王说：“你没问题，曹院长说你精神太紧张、思想包袱过重造成。其实取否无所谓，最好不取（完全是曹的说客），一年打几次肉毒素，可让脸显瘦点。”我说：“我脸部还有一厘米、颞部0.5厘米厚异物，张口严重受限，影响说话，吃饭，再说造成我如此疼痛，不取怎能行？我不能下半辈子靠打肉毒素使脸形不难看吧？王说：“你快40岁，已经比实际年龄年轻，就这样算了。”我想不到一个整形专家居然这样说话？他近70岁，还要染一头黑发，我是女性，难道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利吗？我再次有上当受骗感觉。[经查资料，原来聚丙烯酰胺水凝胶因出事太多，加之很多有良知的专家教授强烈呼吁禁用注射法，国家曾于99.1.5.下文停止进口、销售、使用同类产品，后经与奥美定“有关系的专家”于99.1.20日组织了论证会，对鉴定结果签字的副主任正是王×，随后国家又于99.5.6.(前后仅4个月)开禁恢复使用。]

七、第三次术前准备（再次取移位凝胶）
曹院长说如要再次取，需三个月恢复后进行。我决定在五个多月后的4月下旬接受手术（因“五·一”可休息）。因我认为院方不负责任、太欺骗人，便想去医院看病检查，让事实说话；想在这次术前做个医疗事故鉴定；去药管局反映情况（因国家药监局发文，从02.12.1.至03.11.30.开展医疗器械不良事件监测试点工作，重点监测聚丙烯酰胺水凝胶等四个品种），看能否对奥美定进入人体后是否发生病变做个化验，如果材料没问题，可以放心；如果有问题，可以极早发现，及时治疗，也可让后面的求美者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断其财路，当然不许）
03.4.7.（周一下午），我去深圳市药监局反映情况，负责人很重视，让我先报案，才能查处此事。我说有顾虑，因为没有医院能为我治病，我还得求富华，怕报复。（其实，早在02.2.14.我就反映过情况，就因害怕报复迟迟不敢报案）。
早在02.2.19.我也去过深圳市中华医学会提出做医疗事故鉴定，接待**说：“刚在你前面走了一位23岁的香港**，二年前在富华用奥美定注射隆胸，现已发硬、疼痛，也要求做签定。但我们不受理个人申请，再说现在也做不了，前面已排有100多人，最少恐怕要等半年以上。”我因太疼痛等不了，但很想在这次术前搞清楚是何原因造成张口受限，头痛、头昏。
03.4.10.（周四下午1：55）我到富华，要求复印丰颞手术同意书及第二次手术（取术）病历，想提供给外院诊治医生，可能对分析病因有帮助。院长拒绝我的正当要求，剥夺我的合法权利。我没办法，只好去罗湖区卫生局反映，医政科科长帮我打电话。随后我又返回富华，找到裴西，她推说不管，找院长。我一直等到晚上7：05（足足4个半小时，每次去富华，等候几小时是常事），院长出了手术室。他仍然拒绝我的合理要求。我将国务院第351号令递给他看并指出他违反了国家法规，我是有权利复印手术同意书的。曹仗势欺人地说：“你可以去法院起诉，我没犯法，我不怕，我们不叫手术同意书，叫知情书。”我说：“我分明记得是手术同意书，再说不管什么书，都同等含义，你有义务让我复印。”曹说：“你4.23.手术时（原已和他商定好），我还会让你签，到时你会看见的。”我问他：“我是因为什么要再做手术？是因你院方第一次美容手术失败（原承诺无创伤、无痛苦、不可能失败的10分钟小手术），给我造成这样的疼痛，如此的伤害，毁我相貌，使我不得以要接受第二、三次甚至以后更多手术，都无法恢复我原有的健康及容貌，为什么要我签那不平等的协议，将风险和责任转嫁到我身上？”曹傲气地答：“不签就不做。你愿找谁做找谁。”我又提出手术取出的样品去化验，曹也不同意说：“量太少，验不出，再说材料明明没问题，为什么要化验？”并威胁说：“你去卫生局告我，给我施加压力，到时我手发抖，碰着神经，做坏手术，使你眼斜嘴歪可别怨我。”我见他盛气凌人，奈何不了他，只有离开。
03.4.15.（周二下午），我到深圳市人民医院口腔颌面科就医。X光诊断：双侧颞颌关节不对称，右颞颌关节活动度欠佳。再次证明，富华说我张口受限是有癔病，故意所为，完全是诬蔑。
03.4.17.（周四上午），我到市人民医院神经内科就医。彩色多普勒诊断：右侧脑血管痉挛。又一次证明我头疼、头昏的种种症状是实事，而不是富华所说是因我心理作用、精神因素造成。
可能是市药监局因我“告状”派人查了富华（后院长说的），也可能是医院的诊断结果起了作用，还可能是富华背理，怕吃起官司好出示其人道的证据，这次对我“重视”了，主动派人带我去医院拍MRI（不再说B超准过MRI，也不提B超画线定位了）。手术前一天（4.22.）上午, 院长和侯主任说：“准备请西安第四军医大学艾教授协助曹做手术，艾对口腔颌面解剖很熟悉，手也巧，但他这两天忙于“非典”，要等到28日才能手术，再说曹也要出差”我当然同意等几天。（经了解，曹孟君、鲁开化等人是参与奥美定研制的，而艾玉峰正是鲁手下的医生。）

八、第三次手术（再次取凝胶）
03.4.26.（周六）富华一**电话通知：曹院长今晚回，艾教授也将到，让我晚上住进医院，翌日接受手术。
03.4.27.（周日上午10：00左右）艾教授随曹院长等人一行进病房，艾进行了一番检查，问我感觉如何。我说：“关键是头痛、头昏、耳鸣，右侧上、下都疼痛，口腔打不开，太痛苦，想早点解脱。”10：30，护士通知我进手术室外间，让我换上手术服。麻醉医生让我签字，我照办，以为可以手术了。接着侯主任递我《××手术知情书》，我要拿去隔壁给家属看，侯不准带出，只让一人进来，我二位亲朋看后，我仍拒签。侯威胁说：“不签不做，艾做完手术马上要走，下午三点的飞机，你看着办。” 我最后不得不含泪用颤抖的手签了字。
手术虽是在麻醉下进行，但我的神志始终清醒。刀、剪、钳、钓等金属机械声不断从口腔往上、下捅，我听见：“这个发亮的可能就是，这个发黑的可能也是；这个部位就是口腔医生病历写得啄突切断处；浅层已找完，再找深层；再将颊部脂肪多抽点……”的说话声，连机械捅入我面部的肌肉撕裂声都听得见，完完全全的是活体解剖和现场教学实验（富华无视各专家的建议，不是努力将受害者的伤痛减到最低，其“件件是精品的精湛”技术是伴随着受害者的增加及修复各类失败手术而增长的）。不知是麻药量不够还是不到位，前后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我大部分时间是在惨烈的哀嚎声中度过，连后来补打麻药进针时我都痛得哭叫不停。我从术前浑身发冷到后来满身大汗。
下午3：00多钟，我筋疲力尽地终于被推回病房。院方说手术非常成功（每次都这样说）。几小时后，我开始呕吐，因极度虚弱，全身瘫软，需二人架着，先是吐鲜血，后是黑血，最后干呕什么也没有（因从昨晚就开始禁食、禁水），撕心裂肺地连苦胆都快要吐出，一直持续到翌日中午。
第二天下午，我的牙龈开始疼痛，嘴角、嘴唇溃烂（出院后很久才收口），痛得实在受不了，叫来侯主任（我的主管医生），让医院买治牙龈肿痛喷剂，以减缓疼痛。侯拒绝说：“属正常现象，这次伤口比较大，是痛些，正在打消炎针，忍着点，别太娇气，等消肿就好了。”我苦苦衰求：“肿痛的实在难忍，消炎针一下子治不了牙痛，能否给我局部用药，以减轻点疼痛”。侯仍然无视我的痛苦，不答应买药。结果一天比一天肿痛历害，最痛时持续六天多。这期间，我家属只好满市奔波买药（因有一种较好喷剂，各大药店已售完）。
住院期间我问侯主任：“伤口多大？共缝几针？”侯答：“没多大，可能三、四针，记不清。”我说：“不止。你始终在帮手术，怎不知缝多少针？再说也应有手术记录呀。”侯答：“最多四、五针。”（有意隐满伤口大小）
第六、七天侯帮拆线时，我一针针数，左边12针，右边10针，右颞部4针（与侯说的四、五针相差甚远，第十三次欺骗）。我担心问：“会否有漏拆？”侯答：“不可能。”
我天天向院方述说牙龈痛，特别是右边牙糟最里拐弯处有拽扯感，我家人提出在出院前再好好检查一下是否拆干净线。
第13天下午6：30，护士通知我去手术室。我提出让家人进去看看伤口恢复如何（因自已没工具看不到），院长拒绝。我躺上手术台后，曹说右边有一线头没夹出，让护士拿镊子。我立既明白有线未拆净。后曹又改让拿剪刀，果然听到剪线声响。院方说我可以出院了。
第14天（03.5.11.）上午，家人接我出院，我向院方说现在还牙龈肿痛、头痛、头昏、全身软弱无力（当时说话气若游丝，走路需人搀扶），提出写个病历，要求记录麻醉、手术情况、刀口部位、缝针数、注意事项、下步治疗方案等内容。侯坚决不同意。我说：“麻醉、手术记录和刀口部位总要描述吧。还不知日后会出现何状况，也好提供给其他医生，帮助分析病因。侯凶狠地答：“不可能写给你，手术记录由院方掌握。”我说：“那你将病历复印给我。”侯说也不可能。最后侯写的出院小结实在令人气愤。不但避重就轻，连我张口不到一手指是有目共睹的，却写道：“患者自述张口稍受限。”我不接受，提出几点疑问，要求修改。侯大言不惭地说：“你既能说话，又能喝水、吃饭，怎么不正常？”但在我强烈要求改后的出院小结中，也只是将一个“张口稍受限”的“稍”字去掉。

九、第三次术后
出院的当天下午，牙龈痛得历害，我既不放心伤口，也想通过外院医生了解刀口大小及走向，就到北大深圳医院看病。这才知道：刀口是从下门牙两侧后数第四颗顺牙龈向里延伸上拐至上门牙后数第五颗牙龈处。难怪当时缝针时，我感到针被牙顶住穿不上来，又多次进、出针从牙龈缝处寻找出口，原来如此，我的牙龈会肿胀疼痛至今。当时我的症状比以前更严重：原有的所有疼痛症状不但丝毫未减，还因我头部一年来保持一个姿势，睡觉需垫三、四个枕头，造成颈椎僵硬、酸胀、疼痛更厉害。我害怕如曹所说，不练张口，时间长了会永远开不大，便将一次性筷子折断，使劲往门牙塞。因伤口刚愈合，加之我的口腔内侧已与牙龈处被针线不相吻合地错位缝住，造成下牙后牙槽沟变浅，下颌部往后缩，紧贴下牙，使得下唇两内侧被牙齿顶住磨擦、溃疡，疼痛难忍。因练开口，将本不应被线缝住的牙龈和肉又撕裂开，凹凸不平。练到第三天，我的颌关节酸、累至极，张口更加受限，整个牙关完全打不开，下颌部往后缩，门牙连筷子头都放不进，更别说吃餐饭有多难了，食物不能完全咀嚼就下咽，牙缝的食渣也没法清洗，胃、牙也开始疼痛；美容术后的伤痛折磨，使我不得不中止原正在治疗的因打球扭伤的手肘（已付了费，尚未理疗），因未得到及时治疗，现我右手软弱无力，肘骨外突，连包都拿不动（要不是受富华欺骗、伤害，我的手伤早就治好）。我又先后于5月12、13、21、27、6月27、29日去市人民医院、二医院、中心医院看口腔、中医及神经科（因头痛），专家均说看不了我的病，建议去北京整形医院和口腔医院或上海就医，深圳最权威的口腔颌面专家让我停止训练张口，因左右颞颌关节不对称，如此下去，会延误病情。
03.6.12.(周四上午9:00)我去富华，述说当前症状，提出去北京就医。曹仍不同意说：“没必要，是‘正常现象’；再说北京整形医院已成收治“非典”专院，好多医护人员也感染了非典；没经我同意，你不能外出看病。”我不知他说话的真假性，只知从6月11日起，北京已无新增“非典”病例。曹为何怕我外出就医，只有他自已心中最清楚。

十、久等答复不应，无奈外出就医
距最后一次取术出院（5.11.）快二个月，我的牙龈、颌面、头部仍疼痛。6.30.北大深圳医院的MRI再次显示：双侧颞、颌面部及翼鄂窝软组织内见不均、不规分布异常信号，以面部稍多，颞部约0.4CM，面部约0.8CM，T1W1等信号，T2高信号，内部信号欠均匀（不懂）。7.9.(周三)又去富华要求外出看病。院方要我将片子带到富华，说看后商量是否必要请专家会诊，还说请高景恒、王炜、艾玉峰都是“双飞”、住“五星”、劳务费5000元。我说：“请他们不如让我外出看病，我花不了这么多钱。”7.17.(周日)我带上第二次取术后拍的MRI片子再次去富华提出外出看病(原计划暑期去)。曹说基本同意，但等看完片再答复我，并说，去也只限北京口腔医院看病（曹至今没给任何答复也不还回片子）。
我哥电话催问，让富华尽早答复，然而，暑期过完，一个月、二个月也未等到回话。我见富华如此言而无信，只好于9.18-24日前往上海就医。我到口腔颌外、颞颌关节、整形科的专家就诊，所有专家均说看不了，让我去北京。我疑问：“为何不发烧会疼痛呢？”专家：“肌肉组织炎症本身就是不发烧，再说手指扎根刺还疼得不行，何况头面部肌肉间隙到处都有异物刺激，能不头痛吗？”并说：“政府医院根本不用此材料，上海九院谁用谁走人。”
10.26.-11.1.我前往北京寻医，经中国最权威的口腔颌面专家会诊，也说看不了，推荐去整形医院。中国整形医院的专家说：“如此残害人民身体健康的悲剧仍在继续上演，居然敢往头上注射，注乳房，疼痛可以割去，而注头部，不能因为疼痛割掉脑袋吧”。在我去前一个月，其院全体医护人员还联名上书国家有关部门，呼吁赶快禁止聚丙烯酰胺水凝胶的生产、销售和使用。整形医院也说看不了，推荐我看口腔医院。我的精神彻底崩溃，绝望至极，只好泪别京城返深上班，强忍巨大伤痛面对工作（我不能丢掉饭碗）。

十一、院方手段卑劣，骗取证据
04.3.19.(周五下午约6点),我估算时间让朋友陪去富华找院长，想问下步怎样治疗，总不能这样不闻不问不管。接待**（不认识我）先说稍等十几分钟院长就做完手术。经打电话通报后，又谎称手术尚未结束，再等又问：“何时结束？”答：“又有新手术了”（已到晚上8点半，分明在欺骗）。我说：“不可能，院长是晚上6点前结束手术，开始接待复诊者。”院方又狡辩：“院长明天要出差，所有手术移至今晚赶出（刚才还有医生在大厅说院长22日，三天后才出差，一会就变了）我质问：“整个大厅无一顾客，何来手术”？院长仍避而不见，最后，终于等到候颖和律师李某接见。我提出：“自去年出院近一年，我多次向院方反映疼痛，要求外出看病，院方要去了MRI片子，说看后答复，可至今未等到任何回话。我如此疼痛，张口受限，总不能后半辈在疼痛中度过，院方应该想办法恢复我的健康，解除疼痛，组织国内各科专家同时会诊，拿出治疗方案，国内不行，可以联系国外，院方在国际上不是很知名吗？候、李答：“要等过两天董事会研究再答复。”这过两天就从25到30号，从4月5至10再到16、20号，一次次追问，一次次推脱。
4月27日（周二上午），富华律师李某、护士长候颖以办公室主任、我的主刀医生名誉（院方多次千方百计打探我单位，我都未告知）终于找到我单位，了解我术后事宜。我单位主任在不知情前题下（只知道我上了班）无意被对方套出“我正常工作”的话来。对方据此答复：“董事会已研究，院方已给我做了最好的治疗，从理论上、医学上讲，材料无毒、无害，不可能造成我疼痛，没有给我的工作、生活、学习造成任何影响。”我不明白，难道我要失去工作才算是疼痛吗？为了保住饭碗，我不得以忍着巨痛面对工作，难道这就是院方没有给我造成伤害的借口和理由吗？

其他情况说明
1． “美容”前，我是个热爱生活、充满自信、热情大方、美丽善良的女性。我尊老爱幼，助人为乐，家庭和睦美满，工作兢兢业业，年年被评为先进（有荣誉证书）。自我踏进富华的大门，从此便掉进了痛苦的深渊，肉体的剧烈疼痛，精神的非人折磨象魔鬼一样缠着我。一家老小为我牵挂，我年迈70多岁的父母、公婆因此着急生病，陪我落泪；丈夫、哥哥、姐姐整日提心吊胆，影响工作；女儿受惊害怕，影响学习。我原是个文体爱好者，唱歌达业余七级（最高九级）水平（有证书），每周打二、三次乒乓或羽毛球，爬二次山，现在我口腔打不开，连饭都没法吃，更别谈放声高歌了；我不能低、仰、歪头，睡觉只能斜靠，否则因体位的改变会加剧疼痛，我走路不能疾步，更别说是跑步跳跃了，我完全不能正常工作、生活。
2． 富华至今既不承认是美容事故，又极力否认材料有问题，强词夺理说是正常手术并发症。我看了有关使用“奥美定”材料注入人体后引起诸多不良事件的报道，找到富华。曹辩解：“出事故的都是不合法医院、未经“奥美定”专门培训的不合格医师操作不当造成（富华既披着诸多“合法”的外衣，又戴着“奥美定”发明者的光环；既是“奥美定”培训机构，又是发证单位，他出了事就将责任推到求美者身上。再就是隔离、欺骗受害者，只有富华最权威，中国第一，只有他能修复全国做坏了的手术，使受害人不敢丢掉这“救命稻草”，只好与其私了，致使“已达国际先进水平”的材料及富华“件件是精品的精湛技术”不被曝光）。出事后，院长先打保票：“可100%取出”，又改口：“95%以上可取出”。当“取术”失败后，面对我的质问，院方又仗势欺人极力否认说：“我们从没说过可100%、95%取出，你说话要有证据。凝胶又不是固体，怎么可能取干净呢？”在第二次“取术”××知情书中还注明：不可能100%取净……等字样，逼我签字，为其留下“事先已告知”的证据。院方再推卸责任反咬一口：“我们做过成千上万，别人都没事，就你出问题，是你自身体质对材料有排异反应造成……”。面对如此无赖，我一个弱女子，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身心已是百孔千疮，这无限伤痛和破碎之心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达。
3． 富华有钱就有势、有背景，报纸、广播、电视上为其宣传的广告铺天盖地。据内部医生说：每天的整形手术最少在20例以上，多则30、40多例。按最保守计算，平均每例最少1万元以上（去下颌角5.22万、磨骨4万、拉皮2.45万、隆颏1.4万、隆胸2万、隆鼻1万多，抽脂按部位算：肚脐上、下分开算，大、小腿、臀、腰、背、臂左右分开算，每部位6千元，连我这10分钟的最小手术也需5千多元……），每天光整形收入最少40万元左右，另有光子嫩肤（1千元／次·20分钟，每疗程卡5次）、激光脱毛、美牙美齿烤瓷牙、美容护肤（光一瓶防晒霜就卖200多元，光子嫩肤后一定要配合使用）、种眉、绣眉等其它项目还没算。难怪他财大气粗，连最神圣庄严的法庭都不放在眼里，难怪每天广播电台、每晚电视黄金时间都充满了富华“件件是精品”的广告，连“健康”栏目的客座嘉宾都是裴西，在银屏上展现那灿烂（以他人痛苦换取）的笑容。富华门外更是站满了如打手般的“保安”（因我的投诉材料不是石沉大海，就是经批转落入了院方的手中，现在军车不见了，“迷彩服”也不见了）。难道这些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最好写照吗？
4． 受害者永远是弱势，又碍于面子，难以启齿，且大多是单枪匹马、势单力薄，就算是在医院遇上也因处处是院方的“眼晴”看管而无法联系（仅我就见过4例受害者，其中1**因被恐吓欧打不得已报110，很快来了两干警处理。然而几小时后，两位公安就坐在了老板的办公室，接受其名贵香烟，成为其朋友）。怎么可能对付得了经济实力雄厚的富华。连到其他医院看病，医生都不敢轻易表态，否则会遭到辱骂，有的连病历都不愿写。有谁愿接这“烫手”的山芋呢？不怪专家医术不高，治不了“病”，他们也没法治，因为不属正常的疾病，不在专家攻克的医学难题范围之内。连律师到手的单也不太愿接，因为按“原告就被告”的法律原则，开庭只能在富华所属的辖区法院举行，谁愿去接会“输”的案子呢？（有前车之鉴。）加之我国法律对精神损害赔偿少得可怜（发达国家却是巨额赔偿），再说鉴定医疗事故的级别也大打折扣，医生毕竟是同行。而劳命伤财、耗时费力的审判结果往往让受害人非常失望，最后获赔的金额却不够付律师费。大部分人不得以放弃法律的保护，“甘愿”忍辱受欺，难怪我国律师业恶性循环！难怪富华敢明目张胆地欺骗百姓！受害者就医不成，求路无门；叫天不应，喊地不灵；不禁仰天长叹：“青天”呀，你到底在哪里？这字字血，声声泪不知能否感动上苍，在法制的中国，竟有如此令人震惊的现象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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